“我知道,你误会是 Kevin 嘛。”何启弘主动挑明,“我可以让房泽去跟警察坦白,让杜西源没事,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您放心。”何圣薇郑重回答,“我不会再跟他见面。”

“我还没有独断到这个地步。”何启宏微笑,“只要别影响你和 Kevin 的关系。”

“我明白了。”

“对了,还有件事。”何启弘按下内线电话,“阿峰,把东西拿进来。”

不多时,岳峰敲门进来,捧着一只份量不轻、方方正正的木质礼盒,小心地摆在茶几上,随即退了出去。

何启弘示意何圣薇打开盒子,是一只青花缠枝莲纹玉壶春瓶。

“我前阵子叫人拍下的,明代嘉靖年间的宝贝。”见何圣薇不解其意,何启弘遂接着说道,“快到新年了,想必你也有阵子没去看过你婆婆,她向来喜欢插花,你送她这份礼物,她应该会喜欢。”

何圣薇恍然,不觉有些耳热,“还是您想得周到。”

“好了,不用这么客套。”何启弘看向窗外的沉沉夜色,“时间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何圣薇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夜了。席聿宁一身家居服出现在门口,明显是在等着她。

门廊与客厅皆是灯火通明,席聿宁状态闲散,眼尾含着一抹浅笑。

“回来了?”

此般情景,竟有些不真实的温暖之感。

“喏,给你。”

“出去一趟,居然给我带了礼物?”

“不是给你的。”何圣薇脱掉大衣,席聿宁很自然地接过,搭在手肘。

“过几天去妈那儿,备的礼物。”

“有心了,这确实是好东西,一定合她的心意。”席聿宁仔细端详瓶身,又随口道,“过几日降温,老宅那几棵梅花该开了,你见了保准也会喜欢。”

“还有这个。”何圣薇又递给他一只优盘,“幸不辱命。”

“效率够高的。”席聿宁放下花瓶接过,“没直接交给警察?”

“我猜,你应该还有用处。”

席聿宁打量她神色,笑道,“宝贝,你这么聪明,要是真和别人结了婚,我会很伤心的。”

“所以我和你结婚了,”她牵出一抹笑,“免得你难过。”

“那是当然,”席聿宁眼中笑意深然,“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好困,”何圣薇打了个呵欠,“去洗澡了。”

她经此一晚,其实并无多少睡意,只不过不愿与他多谈而已。此刻闭眼假寐,只听见身旁的呼吸声,均匀绵长。

席聿宁其实并未睡着。

他知道何圣薇仍醒着,想开口同她聊一聊,抑制或是把她拥入怀里。但他知道她打心眼里抗拒这些亲昵。

上床可以,拥抱不行。

很矛盾,却又很合理。

但席聿宁不急。

比起过往那些难捱的日日夜夜,现在的状态让他有种莫名的美妙感觉。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为此,他可以付出无期限的忍耐。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真的可以无限期吗??

忍不了的时候强迫自己再忍忍??

叵测

VIP 病房楼层明亮安静。

席聿宁信步走过长长的走廊,鞋底敲在地面,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最终在一间房前停步。

他很有探病的礼节,衣着严整,怀里是一捧新鲜的花束。

“你来了。”

窗帘半阖,阳光从缝隙间穿过落在地面。病床上的人靠在床头,眼窝凹陷,身形瘦削,但状态还算过得去。

“Uncle,”席聿宁把花放到旁边的桌上,“您看起来气色好了一些。”

杜洪波平淡地扯动嘴角,苍白的唇里吐出几个字。

“还能来得及交待后事。”

“有些事情,确实应该趁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