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同事道:“那就好那就好,唐总监您好好休息,有需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都行。”

唐不朽挂了电话,又瘫回床上,她能感觉到浑身在发热,但她也不着急,而是将微信、钉钉、邮箱上的消息都扫了一眼,回了些工作上的事情,然后缓了缓,她坐起身去倒水喝。

前两天从南城回海城,得知丛霖被开除的消息,然后谢庸给她打了电话。

自那通电话后,两人都没联系,唐不朽昨天有想给他发消息,问他周末来不来找她,可其实她也没调整好心绪见他,便也还是没发过去。

于是唐不朽就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大概昨天海城降温,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关窗也没多穿件衣服,就这样感冒发烧了。

她睡了好久,梦到许多以前的事,和谢庸的大学恋爱,和宁哲、孙展元的那点事,都梦了一圈。

最后又梦到谢尧,风中给他点燃的一根烟,燃起来后却又不受控制。

唐不朽叹了口气。

唐不朽给谢庸打电话,谢庸没接,唐不朽猜他是不是在开会。

她给他留言,第一次删删改改半天,然后只还是简单的一句话发过去:「我发烧了。」

发过去她又后悔,是想他看到立马从南城过来吗?坐高铁最快那班也得三个半小时,等他来了她再去医院吗?那他要是不来呢?她就在这儿被病毒烧干?

唐不朽觉得自己是被烧脑残了,她点进去撤回了那条消息。

但紧接着谢庸就打了电话过来。

“去医院了吗?”他压低声音,电话那头能听到有人在用话筒讲话,他在参加一个行业大会。

唐不朽眼眶有些热,她极少会有这种委屈难过的情绪,可现在却如浪潮一般席卷而来。

“没有……没力气。”

谢庸:“那你在家,我联系医生上门给你挂水。”

唐不朽:“哦,好。”

他又问:“干嘛又撤回消息?”

唐不朽反倒语塞了。

谢庸语气轻柔极了,他说:“你是生病糊涂想乱了,是吧?”

“不朽,别瞎想,我晚一点儿过去。”

唐不朽如踩在云端上,脚下都不踏实,她回到床上躺着,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按门铃,是谢庸安排来的医生。

唐不朽给开了门,对方是一个女医生和一个女护士,给她测温、检查、开药、吊水。

等到挂完水,医生嘱咐她不要吃凉的,还要注意保暖,喝点电解质水,记得吃药。

护士说给她煮了粥,炒了菜,想吃的话可以吃点儿,她看到脏衣篓里的衣服,也都给她洗了烘干了。

两人走了,唐不朽去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脸红扑扑的都像个年画娃娃了。

她去厨房盛了碗粥,正吃着,门锁打开,是谢庸。

唐不朽坐在那儿有点反应迟钝,直到谢庸换了拖鞋走到她身边,捧着她的脸弯腰用他的额头贴着她的,他体凉,唐不朽一下子觉得好舒服,她闭上了眼。

谢庸愣了一下,以为她是要亲亲,便低头吻了下她,唇上有白米粥的味道,热烘烘的,软软的。

他没有再深入,直起身摸她的头,说道:“有胃口还能吃东西就好。”

唐不朽仰头看他清晰的下颌线,他是不是又瘦了呢,但感觉他肌肉又紧实了,前些天他肱二头肌还大了些……等一下,她现在为什么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唐不朽揉了揉自己的脸,说道:“锅里还有,你也吃点儿?”

谢庸“嗯”了一声,自顾自地去盛粥,回到餐桌,他见随粥的小菜唐不朽一口都没动过,问她:“光喝粥能喝得下去?”

唐不朽道:“我放了白糖,你要吗?”

谢庸摇头。

唐不朽笑:“哦对,你不喜欢甜的。”

谢庸吃汤圆、粽子都要咸口的,也不爱喝奶茶吃蛋糕。

两人安静地吃完简单的晚餐,天还没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