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走在一起的林宫正伸手扶住云挽,让她免遭摔跤。
林宫正严肃的容长脸上浮现淡淡的关切:“没事吧?”
停在原地缓了片刻,云挽抚额摇摇头:“我没事,今日多谢林宫正为我作证,云挽感激不尽。”
“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林宫正语气淡淡,扫了眼云挽她又补充道:“你行得正坐得直没有做错什么,我自然会帮你。”
与林宫正接触下来,云挽知晓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闻言朝她笑笑,两人朝着司香局的方向去。
夜色下,景宣帝驻足。
片刻后确认那抹窈窕的身影无事后才抬步消失在转角。
站在长庆宫分叉道上,惠嫔回想方才撞见的一幕,若有所思。
.........
云挽回到小院已是亥时。
皎洁月色下,茯苓在院中来回踱步,心神不安。
忽然听到前方脚步声,她面色骤喜:“姑姑您回来了!”
“您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您怎么样?残害慎嫔娘娘的凶手找到了吗?”
云挽靠在茯苓身上,任由她搀扶着自己。
闻言拍拍她以示安抚道:“我没事,凶手找到了,就是那红袖,我的嫌疑洗清了。”
“啊?”
茯苓震惊:“竟然是红袖?奴婢就知道她们突然来找您准没好事!”
说着她崇拜地看着云挽,与荣有焉道:“还是姑姑聪明留了一手,不然就着了她们的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有陛下在,姑姑您也肯定不会有事的。”
云挽顿住,侧头看她问:“是你去找了陛下?”
茯苓嘿嘿笑,不好意思道:“姑姑您被带走后,奴婢心急如焚,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便只好冒险去找江公公了。”
果然,江公公一听姑姑出事了脸色都变了,连忙进殿禀告陛下。
云挽嗯了声,未再说什么。
进了屋,她看向茯苓,眼中充满疲倦,有气无力道:“我累了,想歇会儿,你先出去吧。”
茯苓点头:“那姑姑您先歇着,奴婢去帮您打些热水洗漱。”
门扇关上,云挽整个人趴在榻上,脸埋在软枕里。
疲惫、后怕、委屈.......犹如汹涌奔腾的江水,排山倒海般向她涌来。
从长庆宫回来,明明离开不过几个时辰,此刻看着屋子里熟悉的布置,云挽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得知慎嫔因自己的香丸而出事的震惊、茫然,到被带走路上的恐惧害怕、被一众妃嫔审视、询问的孤立无援........
各种负面糟糕的情绪犹如一团乌云,深深地笼罩在云挽心头,直至形成一道阴影。
云挽生出一阵无力感,这种感觉犹如丝线,根根穿透进提她的胸口,直达心脏,肆意缠绕、扯动,难受地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眼角倏然湿润。
心口酸涩,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珍珠肆意落下,委屈愤怒无限放大,占据了云挽整个胸腔。
“呜”
呜咽声自唇畔溢出,云挽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她想回家了。
她想她家阿绥了。
她想吃栗子糕了。
她不想待在这儿了。
......
夜深人静,即使云挽已经刻意压制声音,哭腔仍断断续续,尤为清晰。
屋门外,茯苓抱着木盆叹了口气。
转身余光映入一片玄色,她吓得险些发出尖锐爆鸣声。
她咽了咽嗓子,虚声道:“陛、陛下?”
这么晚了,陛下来做什么?
夜幕下,修长挺阔的身影赫然是景宣帝。
他扫了眼茯苓,吐出两个字:“下去。”
茯苓瞧了眼屋里的烛光,犹豫了下悄声退下。
姑姑哭得这般令人揪心,就让陛下心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