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前阿绥挎着书袋进殿,见到景宣帝便张口问:“父皇,百官们问我您何时去上朝?”

他发现了,自从行宫回来后,父皇便对上朝一事颇为疏懒,尤其是阿娘吃不下东西的这半月,父皇一次也没有去过宣政殿。

这便就算了,偏偏下令命自己不得缺席,甚至要求他像从前那般‘监察’百官。

这像话吗?他才五岁!

主要这样一来便耽误了他来栖云宫的时间,他和阿娘小宝相处的时间就少了。

念及阿娘身子不适,阿绥任劳任怨了半月,这下是真忍不了了。

闻言景宣帝淡定地嗯了声:“今后早朝改为十日大朝,五日小朝,若有紧要之事直接进宫去勤政殿面见朕。”

阿绥脱口而出:“您想偷懒?”

话落脑门便遭到了一记弹射,景宣帝凤目一瞪:“臭小子胡说什么呢?天天上朝你不嫌累朕还嫌累呢。”

阿绥撇撇嘴,他记得以前父皇可不是这样的。

景宣帝瞟一眼就知道自家儿子在想什么,他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

“朕也是为你好,给你表现的机会,将来能担起大齐的重任,替朕分忧,创下大齐盛世,令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这样才对得起列祖列宗。”

前太子尚未被废时,他对阿绥的偏爱便有目共睹,前太子被废后,景宣帝便丝毫不再掩饰对阿绥的重视。

对于阿绥来说,他如今已与太子无异,只差一道诏书与册封典礼了。

然而这丝毫不影响大臣们私下称他为‘小太子’。

“当然,如此一来朕也有充足的时间陪你阿娘。”

阿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他敢怒不敢言,转头对云挽嘘寒问暖:“阿娘,您今日好些了吗?”

云挽含笑点头:“好多了,小宝很乖。”

阿绥搬了个圆凳坐下,“等小宝出生后我要教他读书写字,带他去学堂。”

勤勉好学的阿绥小小年纪便生出了无限责任感。

小大人的神态偶尔让人会忽略他也才五岁。

云挽捋起他的袖子给他揉捏胳膊,“那得等小宝长大些,至少.......三岁。”

她语气顿了下说。

阿绥:“没关系,到时我就八岁了,能教小宝更多东西。”

“阿绥是个好哥哥。”云挽夸了句。

一旁的景宣帝难得没泼儿子的冷水,他抬手握住云挽的脚踝架在大腿上,上手帮她揉小腿。

他剥莲子的技术不怎样,帮夫人揉捏各处的手艺却是精湛十足。

孩子四个月后,云挽胎相坐稳,再无不适,渐渐地来探望她的多了,未满三个月她们是不敢来,生怕人多冲撞了。

等到五个月,云挽的腰身重了,也出现了第一次胎动。

最初的胎动是阿绥发现的,他与景宣帝父子俩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胎教’一说,轮流每日给小宝念书两刻钟。

今日景宣帝不在,轮到阿绥。

他有模有样地翻开一本书,伸手柔软的掌心贴在云挽隆起的肚子上,接着清了清嗓子郑重道:

“小宝,准备好了吗?哥哥要给你念书了。”

话落他的手心如蜻蜓点水般多了道触感,像是被人轻轻地戳了下,阿绥浑身僵硬,面露呆滞。

云挽注意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阿阿娘,小宝他他、他回应我了!”阿绥惊得磕磕巴巴:“他方才、好像拍了我的手心。”

他盯着自己的手心,像是不敢置信。

原来如此,云挽握住他的手,温声解释:“那是胎动,说明小宝对外界有感应了。”

“你五个月在阿娘肚子里时也动过,你一动,阿娘就知道你很健康。”

阿绥眨了眨眼,手心重新贴在她的肚子上,小声说:“小宝再动一下。”

手心又是一道轻触,阿绥眼眸骤亮:“再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