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贤妃脸色一沉,看向云挽的目光透着怨恨:“因为你的出现,让一切都变了。”

“我原本只是想让你怀不上圣上的孩子而已,可没想到承绥竟是陛下的孩子,陛下对他的宠爱甚至超过了另外两个儿子,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我想让死的人是你。”

她勾唇讥笑:“危机之下,我笃定你会护住孩子,只要你死了,我便有机会抚养承绥那个聪明的孩子。”

如果阿绥是她的孩子,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助他扳倒太子,取而代之。

可惜没有如果,李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云挽母子俩毫发无伤。

云挽垂眸,掩盖住眼底的冷意,继续问:“所以你和太子达成了合作?李家倒下后,你王家便要扶持太子?”

贤妃:“是。”

事情败露,已无回旋的余地,李家必倒,为了给太子多些筹码,李家以不供出王家为利,要求他们全力扶持太子。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

云挽:“你这样做,可有想过大公主今后该如何自处?”

她看了眼一旁呆若木鸡的大公主,淡淡道。

大公主在听完两人的对话后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愣在原地。

难怪母妃不让她戴那套红珊瑚头面,原来是怕上面藏了麝香珠,怕被报复。

“母妃.......”她愣愣地望着贤妃,目光含泪。

贤妃眸光微动,没有看她,淡淡道:“她是女孩,是大齐的公主,过两年便出嫁了,没人会苛待她。”

大公主既心痛又难过,她看向云挽,语气近乎哀求:“皇后娘娘...不,母后,儿臣知母妃犯下大错,但您能不能饶过她一次?今后儿臣出嫁后便带她离宫,再也不害人!”

闻言云挽轻笑:“大公主,你母妃曾置我于死地,你让我饶过她?”

“她但凡考虑过你这个女儿,就不会做出不计后果的事了。”

大公主呐呐无声,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心中谜团解开,云挽离开,在栖云宫门口遇上前来的景宣帝。

他自然地伸手虚虚扶住她的腰身,步履缓慢,“去哪了?”

云挽提裙看脚下,没有隐瞒:“撷芳宫。”

听到撷芳宫景宣帝下意识皱眉:“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云挽自然不会一个人去见对方,里外都是她的人。

她扭头问起:“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她?”

眼中闪过冷凝,景宣帝语气平淡无波:“明年开春骊儿及笄,朕会留她到那日。”

但贤妃必须死。

云挽嗯了声,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不说他们了,今日小公主有没有闹夫人?”景宣帝如往常一样问候她肚子里的孩子,眼神柔和。

思绪拉回,云挽摇头,又不免无奈:“陛下,您一口一口的小公主,万一将来是个男孩呢?您就不喜欢了?”

她担心他越期待倒是越失望,毕竟生男生女天注定。

“胡说!是男是女朕都喜欢。”

景宣帝矢口否认。

只是一想到不是小公主,他终归会有所失望。

而且一想到阿绥三小子的闹腾,未来又添一小子,届时闹哄哄的场景,想到他便倍感头疼。

真到那一天,他恐怕做不成慈父了。

........

八月末,胎儿满三个月,云挽平坦的小腹微微起伏,昭示着里面的小生命在渐渐长大。

太医每隔三日来一回,栖云宫在云挽怀有身孕后俨然成了铁桶,森严程度不亚于御前,尤其是入口之物需轮番检查。

云挽吃好睡好,整个人白里透红,气色红润,肌肤似珠光,身形相较从前丰腴不少,柔软似流脂,时常便宜了景宣帝。

然而胎儿满三月后,云挽开始出现妊娠反应孕吐。

每日吃进去的食物不消片刻便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