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说完,没有丝毫停顿犹豫和废话,显然已经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但迟迟没有机会说出口。

闻言茯苓俯身在云挽耳侧说了几句,确有此事。

听完后,云挽扫了眼问道:“谁是陈副司衣?”

一名上了年纪,面容沉静看上去寡言少语的中年女子上前。

拿起一幅绣品仔细看了几眼,云挽询问:“这是你绣的?”

陈副司衣点头,略有些紧张:“回娘娘,确实出自奴婢之手。”

云挽心里有了数,随后又问了些关于司衣局日常之事,陈副司衣皆答得一清二楚,显然极为熟悉。

其他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尤其是那开口的宫女,神情隐隐激动。

半晌后,云挽话落一锤定音:“以后你便是陈司衣了。”

陈副司衣猛地抬头,对上她赞赏的眼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娘娘!”

第156章 告一段落

棍棒无情落在孙司衣身上,她哀绝于天,嚎声凄厉。

围观行刑者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冷眼旁观、有人不忍直视。

茯苓吩咐:“去把她的嘴堵上,免得扰人耳根子得清净。”

“还请云妃妹妹手下留情。”

这时李贵妃姗姗来迟,出现在司衣局大门口,身后跟着三两几名妃嫔。

惠嫔则落后几步前来,一进屋子很自然地站在云挽身旁。

云挽朝惠嫔安抚性地笑了笑,转而看向李贵妃,笑意不减,“贵妃娘娘来了。”

李贵妃不再说废话,“听闻孙司衣惹恼了妹妹,被施以杖刑,本宫不得不来啊。”

云挽:“娘娘说错了,不是她惹恼了我才施以杖责,而是她触犯了宫规才受罚,贵妃娘娘若有异议,便询问宫正司。”

“证据确凿,廊下受罚也是为了警示众人,莫要明知故犯,犯了与孙司衣同样的错,将来后悔莫及。”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李贵妃暗自恼恨,面上不显状似商量般道:“我知孙司衣纵有百般错,可她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妹妹可否从轻处罚?”

“从轻处罚?”

惠嫔忍不住冷笑,语气意味不明:“然后轻轻揭过,继续留在司衣局当差?娘娘得问满宫的宫人同不同意?这是否有失公允?”

李贵妃皱眉,“这是本宫与云妃之间的事,惠嫔莫要胡言乱语,故意添乱!”

云挽面不改色,看向她的目光清凌凌:“贵妃娘娘忘了惠嫔是与本宫协理宫务?”

话落贵妃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云挽不再刺激她,淡淡开口:“娘娘不妨直说,为何非要留下此人?”

李贵妃寻了个位置坐下,缓缓道:“这孙司衣虽胆大妄为,也是本宫纵的,此人手巧,当年在本宫怀孕时便做了许多精巧的玩意儿,供本宫未出世的孩儿。”

“她难得有这份心,本宫便留了她,太子自从后所穿衣物更是出自孙司衣,旁人做得皆没有她的精细舒适。”

她看向云挽,似笑非笑说:“妹妹想来也知,小孩子细皮嫩肉的,穿惯了的手艺还是不换为好,妹妹就留她在司衣局当个最末等的制衣绣娘好了。”

这理由听着的确有几分像样,只是这其中有几分为真?

云挽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面露为难之色:“贵妃娘娘的意思我懂,只是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何况是咱们皇宫里.......”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娘娘这要求着实有些为难我了,毕竟这也是我头一回处理宫务。”

李贵妃脸色稍沉,她倒也不是非要保孙司衣,可明面上所有人都知道对方是她的人。

若是见死不救,难免会寒别人的心。

所以她才冒着寒风前来,和云挽这个女人为了个狗奴才费尽口舌掰扯。

僵持间,张才人弱弱开口:“两位姐姐若是感到为难,不妨请示陛下,毕竟此事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