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都死了,再鞭尸得多大的仇恨啊。

“尸体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被翻过了,身上有没有有用的东西还未知,但从尸体上看不出太多东西。”

萧寂交代随影去找姜管事的衣物。

昨日里,他穿的是一身湖绿色的棉衣,缎面布料,在这码头上绝对是最显眼的打扮。

“咦,他的指甲缝里怎么有污泥?”

沈兰拿尖刀刮下污泥,发现污泥中掺杂着一些小石头。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码头这个位置多是细沙和大石头,看不到这样的泥石混合物。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又是死后抛尸?”付清衍站出来说:“肯定和杀妙娘的是同一个人。”

虽然这样的判断很武断,可沈兰也同意。

间隔一天时间死了三个人,虽然死法不太一样,可凶手杀人利落,是同个人的可能性很大。

小乙的死多半不带个人感情。

妙娘与人相约,那人多半是她相识之人,不知为何杀了她。

妙娘身份成迷,想要查她的熟人很难。

但姜管事不一样。

他是这码头的地头蛇,他手下能用的打手可不少,却被人杀了弃尸,凶手可不仅仅是力气大,胆子也大。

“姜管事死了,那是不是咱们住店的钱就免了?”

“想得美,你敢赖账试试,看看能否走出这个码头。”

“要我说啊,姜管事跟周扒皮似的,雁过拔毛,肯定得罪了什么江湖高手,被人行侠仗义给杀了。”

“这季延码头虽然黑,可好歹给咱们提供了一条活路,这侠士好心办坏事啊。”

萧寂交代陈实:“把尸体抬去客栈,先让客栈的人来认尸,然后逐一问话。”

一行人转到客栈,看客们大多数就是客栈的客人,也跟着回来了。

“姜管事死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们如何跟老爷交代啊?”

反应最大的是客栈的另一名管事。

他姓王,姜管事不在的时候就他管着这码头的事。

随风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萧寂身后,把王管事带了过来。

“你最后一次见姜正是什么时候?”

王管事哭得稀里哗啦,“最后是昨晚,我们一起对账,分别的时候已经亥时了。”

“你们分开后,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肯定是回家了啊,这大雪天的,码头也没什么娱乐……”

王管事话音一转,哭声又起,“哎哟,我可怜的姜兄啊,你死的好惨啊。”

付清衍走过去拎着他的衣领,拍着他的脑袋问:“这码头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没……没有啊。”

“不可能吧,我刚才在码头听见有人说什么赌场、什么青楼的,本少爷也想去玩一玩。”

王管事松了口气,“公子爷,那些地方可不是您这样身份的人去的,就是些腌臜地方,供那些刀头舔血的汉子们解闷的。”

“姜管事在这里有家室吗?”

“那倒没有,但是有两名小妾在府中伺候。”

萧寂给随风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去喊人来问话。

除了王管事,客栈里的伙计、账房先生、马夫全都审问了一遍。

苏先生是最后一个来的。

他大雪天穿着一身白袍,披着白色皮毛的斗篷,走进闹哄哄的客栈犹如带来一股清风。

“学生姓苏,名奇毓,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官居何处?”

这是第一个问萧寂是哪个衙门的人,确实和跑江湖的不一样。

“本官是赴京上任的提刑司判官,正巧在码头落脚,随行官差死了一人,丫鬟死了一人,如今又遇命案,正好一起查了。”

苏奇毓作揖道:“大人有话尽管问,学生定知无不言。”

“苏先生昨夜见过姜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