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窗外鸟鸣清脆,阳光暖洋洋地洒进来。
可惜,这暖意丝毫驱散不了时瑜心中的悲凉她还在这个没有WiFi的鬼地方!
认命地爬起来,洗漱,换上王府侍女准备的、料子极好但穿着总觉得像被捆起来的襦裙。
她蔫头耷脑地飘向昨日那个“是非之地”琉璃顶凉亭。
然而,她刚走近凉亭,脚步就像被钉住一样,猛地刹住了车。
凉亭里,除了那位自带零下三十度气场的玄衣摄政王,还有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那位上次陷害未遂而被罚禁足的玉宁公主,萧玉宁!
时瑜头皮“嗡”的一声!这位祖宗怎么又来了?!上次那出“打碎玉镯栽赃陷害”的大戏还历历在目!
这朵表面柔弱不能自理、内心淬了剧毒的黑心莲,主动上门能有什么好事?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时瑜当机立断,缩着脖子,踮起脚尖就想往旁边的假山后面溜。
“时瑜。”
一道清冷低沉、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迫使她僵硬地、一寸寸地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硬着头皮挪了过去:
“王爷早……呃,公主殿下安好。”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萧衍坐在主位,指尖捻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目光淡淡扫过她,如同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并未言语。
倒是坐在萧衍下首的萧玉宁,闻声抬起头来。
今日的公主殿下,褪去了华丽的宫装,只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衣裙,不施粉黛,长发松松挽起,更衬得小脸苍白,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怯弱和易碎感,活像一朵被晨露打湿的娇嫩白莲。
她看到时瑜,那双水盈盈的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仿佛受惊的小鹿。
“时……时姑娘。”萧玉宁的声音细细软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她扶着石桌,缓缓站起身,对着时瑜的方向,姿态放得极低地福了福身,“玉宁……玉宁是来给姑娘赔不是的。”
“公主殿下折煞晚辈了!”时瑜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侧身避开,心里警铃大作:来了来了!正片开场!
萧玉宁抬起苍白的小脸,眼圈微红,用洁白的帕子轻轻按了按并无泪水的眼角,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十二万分的歉意:
“上次在宫中……都是玉宁不好。那玉镯……是玉宁自己不慎失手跌落的,与姑娘毫无干系。可玉宁当时……当时太过惊慌,又见姑娘在旁,竟……竟一时糊涂,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想……想将错处推到姑娘身上……”
她说着,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怯生生地、飞快地瞟了一眼主位上神色淡漠、仿佛置身事外的萧衍,仿佛在寻求一丝勇气,又迅速垂下眼睑,羞愧得无地自容:“玉宁真是……真是鬼迷心窍,罪该万死!事后被舅舅……训诫,玉宁才幡然醒悟,懊悔不已,日夜难安……今日特来向姑娘请罪,还请姑娘……大人大量,原谅玉宁这一回。”
她姿态放得极低,言辞恳切,配上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任谁看了都会心软三分。
时瑜内心OS:信你才有鬼!这演技,奥斯卡都欠你十座小金人!
表面道歉,字字句句都在强调“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特意提“被舅舅训诫”,暗示她是被逼无奈才来道歉,顺便在摄政王面前刷一波“我很听话”的人设!高!实在是高!
然而,萧玉宁的表演并未结束。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轻柔婉转,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亲昵和……隐隐的炫耀?
她微微侧身,目光带着孺慕之情望向萧衍,声音甜软:
“舅舅待玉宁极好,从小便教导玉宁要明辨是非,知错能改。舅舅的教诲,玉宁一刻也不敢忘。”她说着,又转向时瑜,脸上露出一个柔弱又带着点小女儿娇态的笑容:
“舅舅最是疼我,也最是公正严明。上次之事,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