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家…在等!立刻!马上!不惜一切代价,避开所有耳目!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是!老奴明白!”周嬷嬷心头一凛,双手接过信,如同接过千斤重担和催命符。

她将信小心藏入贴身衣物,没有再多问一个字,转身如同鬼魅般融入殿内的阴影,迅速消失在后殿的密道入口。

看着周嬷嬷消失的方向,赵太后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了一瞬,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和孤注一掷的疯狂攫住。

她弯腰,捡起地上那枚冰冷的青铜令牌,紧紧攥在手心,令牌的棱角硌得她生疼。

“萧衍…”她盯着令牌上扭曲的蛇纹,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充满了刻骨的怨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哀家…跟你赌命!”

她走到燃烧的炭盆边,毫不犹豫地将那枚代表着过去失败和耻辱的令牌,狠狠丢了进去!

火焰猛地蹿起,贪婪地吞噬着青铜,发出噼啪的微响,扭曲的蛇纹在火光中狰狞舞动,最终化为焦黑的一团。

赵太后站在炭盆边,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她苍白而扭曲的脸庞,那双眼睛里,只剩下疯狂燃烧的毁灭一切的火焰。

一个时辰后

慈宁宫后殿,一处不起眼的暖阁内。

赵太后坐在一张铺着厚厚锦垫的圈椅里,身上只披着一件素色的寝衣,外面松松垮垮罩了件外袍。

她卸去了白日里繁复的钗环,长发随意披散着,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未散的惊悸。她手里无意识地绞着一方丝帕,眼神空洞地望着炭盆里暗红的余烬。

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机括转动声从暖阁角落的书架后传来。

赵太后猛地坐直身体,眼中瞬间凝聚起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手指死死攥紧了丝帕。

书架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一个披着黑色斗篷,身形瘦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暗门在他身后迅速合拢,严丝合缝。

来人摘下兜帽,露出昭王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直直地贪婪地锁在圈椅里那个身影上…:那是他年少时魂牵梦萦,求而不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