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满嘴是血!”
“她……她喜奢靡,库房里的珍玩古器,但凡看上的,便强取豪夺,稍有不如意,便摔砸毁坏!我周家数代清名,积蓄微薄,如今……如今已是入不敷出,债台高筑啊!”
“犬子大庆……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动辄罚跪祠堂,寒冬腊月只给薄粥一碗!言语羞辱更是家常便饭!大庆他……他原本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如今形销骨立,神情恍惚,整日里只求一死……呜呜呜……王爷!下官求您了!再这样下去,我周家……就要家破人亡了!求王爷垂怜!允了和离吧!周家上下,日后定为王爷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最后一句,周文正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孤注一掷的投诚意味。他深知,只有彻底倒向摄政王,才有一线生机。
前厅一片死寂。只有周文正压抑的悲泣和粗重的喘息。
萧衍神色冷漠,指尖轻敲扶手,对周文正的投诚反应平淡,目光深处是对萧玉宁毫不掩饰的厌烦。
对于这个所谓的外甥女,他厌恶其扭曲的本性,更厌恶她对自己那份龌龊的心思。
当初将她嫁出去,就是为了眼不见为净。如今看来,这祸害只是换了个地方发作。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环佩叮当和甜腻香风。
“舅舅!”
萧玉宁如同一只花蝴蝶飘了进来,眼中只有萧衍,无视了地上狼狈的周文正和旁边眼神冰冷的时瑜。
她快步走到萧衍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盈盈下拜,动作优雅柔美,抬起脸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欲落不落,鼻尖微红,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
“舅舅!玉宁……玉宁好想您!”她绞着手中的丝帕,贝齿轻咬下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急需舅舅庇护的小女儿情态。
周文正听到这声音,身体猛地一僵,伏在地上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连呼吸都屏住了,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时瑜看得直翻白眼,胃里一阵翻腾。这演技,比上次宫宴还浮夸!
萧衍的目光终于落在萧玉宁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眼神却冷得像冰,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疏离,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他并未让她起身,声音冰冷,如同寒泉:
“萧玉宁,本王问过你,不在周府,来此何事?”连名带姓的称呼,彻底剥掉了那层虚伪的舅甥温情。
萧玉宁被他冰冷的眼神和称呼刺得一哆嗦,但痴迷压过了恐惧。她膝行两步,想靠近萧衍,却被萧衍眼中骤然迸发的寒光冻在原地。
“舅舅!”她哭得更加哀婉凄切,仿佛承受了世间最大的冤屈:
“您要为玉宁做主啊!周家……周家他们容不下玉宁!周大庆……他……他竟敢嫌弃玉宁!还……还说要休了玉宁!呜呜呜……舅舅!玉宁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最疼玉宁了!您要替玉宁撑腰啊!玉宁……玉宁只想回王府,侍奉在舅舅身边……”她一边颠倒黑白,一边不忘表露那令人作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