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牵头做的事,自然都用她的名。

这一次孟慧云依然投资,三人再度合力。

因为有舒爱玲这个专业的服装设计师,所以卫生巾连包装都透着讲究鹅黄色的油纸袋上印着红梅,比当时供销社卖的粗布卫生带体面多了。

可供销社主任见了直摆手,“大姑娘家卖这个,真是不成体统,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怎么能摆在柜台呢?你这个不行。”

说完也懒得留下,抽着烟吧嗒吧嗒走开了。

舒爱玲在一旁气鼓鼓地跺脚,“这老顽固,说咱们卖的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我看他脑子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臭!揣着封建思想当荣耀!”

唐嘉茵将样品袋折成整齐的方块,塞进帆布包,“咱们去找王主任。”

彼时街道办的王淑琴正为妇女扫盲班的教材发愁,见唐嘉茵拎着个印着碎花的纸盒进来,还当她送教材来了呢!

不过在听完唐嘉茵的来意后,她先是愣了愣,随即拍着大腿笑:“你这姑娘,敢想别人不敢想的!这个东西好,我甚至觉得,这个比扫盲更要紧!”

哪个女人不来月经?

那都是活活从身上流下来的鲜血啊!

那天下午的妇女大会成了“茵美牌”的首场发布会。

“咱们女人这辈子,总得对自己好点。”

她拆开包装,将棉柔表层展示给众人看,“这东西吸水透气,用完就扔,比反复洗粗布卫生多了,而且定价也很便宜,大家都用得起说实话,我按这个定价,指不定要七八年才能回本,做这个不为赚钱,就是不想咱们女人辛苦。”

眼下是白送,又不要钱,还说的那般煽情……

转眼五十包试用装就见了底。

真正打通渠道的是解放军总医院的护士长。

唐嘉茵不放过任何一个单位,去解放军总医院时,碰上了这位护士长。

反正都是白送,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位护士长不单自己用,还给自己七大姑八大姨用。

三天后,医院的采购车直接开到了茵美卫生巾工厂门口……

有了部队的背书,供销社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主任亲自带着货郎担下乡,逢人就说:“这是解放军姑娘都在用的好东西!”

最妙的是和铁路局的合作。

这个是靳北章牵头联系到的,反正开始都是白送,然后试销。

卫生巾自然是比月事带好不知道多少倍的!

不可能有人用了不想用。

“女乘客都说好,能不能给每节车厢配个售货机?”

唐嘉茵连夜画了设计图,让合作的厂里加了条生产线,专门做带锁的铁皮售货箱。

当绿皮火车载着印着梅花的售货箱跑遍全国时,“坐火车买茵美”成了时髦事。

哪里还有什么月经“晦气”的说法?

唐嘉茵这一举动,间接的打破了月经羞耻!

唐嘉茵甚至还接着跟铁路局的合作,趁机提出“以货换货”用茵美牌换各地的土产,再通过茵翠阁的人脉销往四九城。

不到半年,全国的省里的供销社都挂上了“茵美特约经销点”的木牌。

这也更加将她的“茵美卫生巾”广而告之了出去。

形成了正循环!

年底盘点时,舒爱玲抱着账本直打哆嗦,“光沪市第一百货就卖了三百万包,最北边的商场还说要给咱们设专柜!”

唐嘉茵却盯着地图上的西藏:“明年开春,得想办法把货送进藏区。”

她知道,不为了赚钱的话,那么真正的市场从来不在繁华都市,而在那些被忽略的角落。

靳北章看着家里堆成山的卫生巾样品,无奈又好笑:“你这是打算把全国姑娘的月事都管起来?”

唐嘉茵正核对各地经销商的名单,闻言抬眸看他,眼睛还如初见时坚韧、倔强。

“全国那么多地方的姑娘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