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靳北章没让唐嘉茵插手,只是每天回来都会告诉她进展。
唐嘉茵看在眼里,却没多问,她知道靳北章做事有分寸,更信他绝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一周后,靳北章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材料。
他把材料递给唐嘉茵,声音里带着寒意,“何伟力不止是公报私仇,他还借着职务之便,跟境外走私集团勾结,把咱们国家的古董往外卖,光是这两年就运出去二十多件明清瓷器。”
唐嘉茵看着材料里的照片和账目,气得浑身发抖,“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现在他们不敢了。”靳北章拿起电话,“我已经把这些证据交给了纪检委和海关总署,刚才接到消息,何伟力已经被停职调查,何典也被控制起来了。”
果然,当天下午就有新的工作人员上门,态度恭敬地收回了之前的征用文件,还连声道歉说是“工作失误”。这个片区里很快传开了消息,都说茵翠阁的老板手腕硬。
那天晚上,唐嘉茵看着靳北章整理军装,忍不住问:“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报复?”
这个调查和最终结果也来的太快了……
靳北章正在扣纽扣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她,“何伟力那人我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之前放过他们,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现在他们自己撞上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走过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以后再有人敢欺负你,我照样让他们付代价。”
唐嘉茵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无比安心。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博古架上的翡翠摆件上,流光溢彩,就像他们愈发美好的未来。
茵翠阁的危机解除后,生意反而更上一层楼。
人们都说这家店不仅东西好,后台更硬,连官二代都奈何不得。
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老板娘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物?
所以唐嘉茵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她知道,支撑着这家店的从来不是什么后台,而是诚信经营的底气,是伙伴们的同心协力,更是那个无论何时都会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自从店面被强征,但又被这家店解决后,街坊们看唐嘉茵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可她依旧是那个穿着素色旗袍、在柜台后细细擦拭翡翠的年轻姑娘。
又是一年冬天。
那天舒爱玲抱着一摞绸缎进来时,正撞见唐嘉茵对着块绿得淌水的翡翠出神。
“这玻璃种帝王绿再不琢磨,可就要被靳大哥当成镇纸了。”舒爱玲将料子往桌上一放,“上海来的老师傅我给你请来了,据说当年给末代皇后婉容做过首饰呢。”
唐嘉茵指尖划过翡翠表面,冰凉的触感里藏着团化不开的浓绿。
这一年秋天的公盘,唐嘉茵又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为张启明做事,而是为自己挑。
当然,她也不会不帮张启明的忙。
这一年她又挑出一块帝王绿玻璃种,只是这块料子比去年为张启明选的那个要小了很多很多,就是一块镇纸大小的。
她也没有在边境解石,而是直接带回了四九城。
带回去时就已经知道是玻璃种帝王绿了,是以开出料子时,她也没有多高兴。
但是舒爱玲跟孟慧云可高兴坏了!
靳北章更是请地质学院的教授来鉴定。
如今日子过得安稳,是时候让它见见天日了。
三个月后,《京城晚报》的社会版登了张彩色照片。
唐嘉茵站在人民大会堂的台阶上,身后是十位戴着翡翠胸针的劳动模范那是她将帝王绿取过一部分做首饰后,又分割成十份,配上珍珠花丝镶嵌成的荣誉勋章,专门捐赠给全国妇联的。
晚报社会版的豆腐块上,标题写着“翡翠映丹心,巾帼展风采”,下面小字标注着“茵翠阁总经理唐嘉茵女士设计捐赠”。
经此一事,茵翠阁算是彻底成为了四九城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