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马车帘子撂下,明显不打算再商量此事的意思。

安芷若想了想,再次打开帘子,问道:“无痕你累不累?需不需要住店休息?”

安芷若的一句问话,让无痕险些压不住翘起的嘴角,却听得司徒晨差点心梗,使他脸色瞬间黑沉的,像是能滴出墨汁来。

安芷若见无痕摇头,也确实没在他脸上看出任何疲态,才默认就继续赶路的决定。

全程连个眼神,都没给司徒晨,便撂下了车帘。

司徒晨在一阵气闷后,也渐渐平和下来,这样的感受却让他想起自己,曾经多次无视安芷若的感受,去照顾安芷欣。

难怪明明那样顺从他的人,却总是会因为安芷欣的事与他闹。那时他只觉得烦,觉得安芷若不可理喻。

现在两人易地而处,他亲身感受了一下这种待遇,突然觉得芷若当时的表现,已经很含蓄了,换成他,只觉得自己仿佛随时都会发疯。

马车离开客栈后,行进了一个时辰左右,天空便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司徒晨也因此坐回了马车里。

安芷若毫不犹豫地,让无痕也进入马车坐着,而且还拿出手帕,帮无痕掸掉了发冠和衣服上的水珠。

司徒晨看着妻子当着他的面,关切地为别的男人打理仪容,双拳紧了又紧,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握住安芷若手腕,然后把自己的脸凑过去,就着安芷若手中的绣帕,硬是让人家给他擦脸。

安芷若可不想与他有这么亲昵的动作,强硬地将手抽回来,又将他擦过汗的绣帕,直接扔在司徒晨脸上。

而后干脆将头也转过去,一副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的神情。

司徒晨见安芷若发火了,气焰顿时就低迷下去,就连眼神都清明了许多,也连忙收起自己的脾气。

他委委屈屈地坐了半晌,最后弯腰将安芷若丢掉的那块绣帕,捡起来叠好,揣入了前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