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来,“如你所见,我利用温公子,策划了一出好戏。”

温长安脸色微沉,“刚刚我与她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江知念诚然点头。

却没有再多说一句,温长安喉结微动,欲言又止,眉头也拧了拧。

直到看到江知念看向半夏,似有退意,他的话才赶了出来,“你听到了,我与她已经没有关系了,日后……”

江知念半敛的眼眸中闪过复杂,继而灿然一笑,“温公子,其实这些你不必同我说,我厌恶江若蓁,可也从未因她牵连于你。”

“她是她,你是你。无论你与她是否还是兄妹,有些东西,本就是刻入时光中,难以抹去。”

温长安反问,“往前数十六年,父母虽然知晓她不是亲生,温家虽然贫苦,却从未让温蓁受过委屈,可她们又是怎么对你的?”

此话说来,就长了。江知念的记忆被拉了很远,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与鲜血染红的雪地所交叠,及时抽回,笑意不明,“江府对我也挺好的。”

“在江若蓁回来之前。”

温长安心头一紧,果然,他们果然待她不好了吗?

但显然,江知念不想再说下去,他也并未再问此事,来日方长,他一定会将之前的事情都弄清楚,将亏欠知念的,一一补回来。

“琼林宴上,圣上会许三甲奖励,知念,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这一次,温长安问得小心翼翼。

这般态度,莫名让江知念鼻头一酸,好在她立刻控制住了,别开眼,“玉裳楼是我的,今日你踏足的此处,也是我的,再往外沿着东三街走上一圈,属于我的产业能叫温公子看花眼。”

“我什么都有,多谢温公子好意。”

可温长安问的却是,你想要什么。他开口道,“方才听江小姐说,你与世子的亲事……若是不想嫁,阿兄尽力替你想办法。”

江知念不愿让他想太多,只留了一句,“待你站稳脚跟再说吧,现在言之尚早,琼林宴准备事宜繁多,温公子早做准备,我先告退了。”

温长安却将这话当做对自己的激励,暗下决心。

……

云初将所发生在云萃楼的事情原封不动说给陆君砚听,半夏绑人时调动了陆君砚的人,是以江知念也知晓,此事迟早落入陆君砚耳中。

这也是为何,说到最后,江知念忽然叫停,不让温长安再继续说下去。

再说下去,陆君砚便要翻脸了。

实则,陆君砚在听到这话时,原本用手半撑着的头的手,忽然放下,睁眼抬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破天的笑话。

云初,“听温公子这话,果然是向着江姑娘的,您可以放心了。”

陆君砚去看过温长安的答卷,他的确是有学识在身的,找准风格与长处,殿试时的考题,他也有出力,温长安在舒适区内作答,自然比别人更出彩。

可他暗中帮温长安,温长安却在背后劝他未婚妻悔婚?

陆君砚简直要气笑了!

“他这个状元郎当腻了,本世子就成全他!”让他有命去无命回!

云初汗颜,世子是这个性子,嘴上的话最是凶狠不讲道理,但并非真的不讲道理,不过是呈口舌之快,实则不会冲动胡乱行事。

“世子喜怒,温公子与您不相熟才说这般的话,消消气消消气。”

“他不了解世子为人光明磊落,博学多才,博古通今。”

“要是世子参加科举,还有他温长安什么事情?”

陆君砚深深吸气,才觉舒服一点,“你说得对,他毕竟是知念的兄长,本世子不与他计较。”

云初连连点头。

-

琼林宴。

今年的前三甲,必定是琼林宴的重点,也是新科进士们结识权贵,熟络人脉的好时候。

人来人往间,唯独新科状元坐的地方冷冷清清,也不是旁人故意冷落。

实在是跟他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