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皆是因为民女的私心,请皇上恕罪!民女自知身份再配不上太子殿下,您若是收回成命,民女绝无怨言,只希望您能够念在祖母与祖父的一片衷心,饶恕祖母。”

沈怀安闻言黑眸微动,他第一次看向江知念,目光之中没有一丝牵连,只是单纯地看她。

平心而论,哪怕不是江府的嫡女,她的容貌也算出众,与若蓁乖巧碧玉的长相不同,江知念更为明艳,她若是不笑便是庄重温婉,她若是笑起来,便叫人心生明媚。

只可惜,他几乎很少看到江知念笑。

听到江知念说到收回成命时,沈怀安下意识地看向绥帝和皇后。母后一直都中意江知念当太子妃,应当不会同意吧?即便江知念不是江家女,至少也能做个他的妾室?

至于父皇,父皇向来阴晴不定,他也说不准。

江家的家事,绥帝原本也不想过问,只是牵扯到太子,那便不再是江家自己的事情。

绥帝的目光凌厉敏锐,记起来曾在未央宫中听到过江知念的推辞,他心中纵然有怒意,但也清楚,面对皇权,一介女子没有选择的权利。

正当他思考时,随着江知念俯首行礼,倒让她身后跟着的贴身侍女露出身影来,而这个侍女腰间有一样令他熟悉的东西,陆君砚身边暗卫的令牌!

绥帝之所以知晓这个令牌,是因为这原本是他私养的暗卫,原本就是因陆君砚患有眼疾,给他防身所用,他倒好……居然轻易给了江知念。

虽说这令牌不在江知念身上,但也是她的婢女所有。

君砚不是心属于江若蓁吗?

绥帝沉思起来,手中不自觉开始把玩扳指,陆君砚,江知念,江若蓁……

这三人的关系究竟如何?

江知念仍旧俯首而礼,众人皆在等绥帝发话,可皇帝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江知念。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沈怀安忽然开口,“父皇,其实此事并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

听到沈怀安开口,皇后目光冷目射向他,警告他此事不许沾染半分,与他没关系的事情,绝不能牵扯其中!

下一瞬,她连忙去看皇帝的神色,可皇帝如同没听到一般,仍旧看着江知念,殿内霎时间没了声音。

江知念的手心微微出汗,难道她今日就要交代在此?不,她还有机会,她正欲抬头续言,祖母先一步开口。

江老夫人,“皇上恕罪!知念她”

“好了,朕允了。”绥帝眸间疑色却骤然散开,应了下来。

霎时间,江知念与江老夫人等人都松了一口气,江老夫人深深一礼,“臣妇叩谢皇上!”

江知念僵硬的身体稍稍缓和,缓缓起身,“民女谢恩。”

“朕是允了你祖母以玉璧换整个江府,至于你”

江知念一瞬间如坠冰窖!

“你与太子的婚事既然定下来了,君无戏言,江府欺君之罪已恕,若是想悔婚,你可有第二块玉璧?”

江知念心头一震,有些疑惑地看向绥帝,这与她所预想的结果有出入,即便皇帝看在这御赐玉璧的情分上,不追究江家的欺君之罪,但她与太子的婚约,也绝不能再做数。

毕竟此事传扬出去,也算是皇室的丑闻!

就连皇后也有些意外,倘若江知念的身份旁人不知晓,她的确可以不管江知念身上到底流的什么血液,可如今闹得人尽皆知,只会成为太子身上的笑柄,她决不允许!

“皇上,只怕不妥,我大绥的太子妃,岂能是一介平民?日后……”

“母后,皇家重诺,倘若这婚事作罢,议论起来也不好听。”

听到太子为此说话,皇后眼眸一沉,素日里太子不是最不喜欢江知念?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频频为江知念说话?

皇后终于明白其中关键,或是说,太子根本不是不满意江知念,而是不满意为他出谋划策,安排一切的她?!

“太子所言有理。”

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