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变得冰冷,重复十年前听见的那些刺痛自己的话。

“我?的脸已经毁了,靠这张脸,一辈子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

“送她去坐牢有什么?用?不过是一时解气。”

“还不如用这笔封口费,让一家人过富足的生活,牺牲我?一个而已。”

莫振邦翻开?十年前“殉情案”的验尸报告:“他们收钱,了结这件事,从此有关于金家的一切,在你的世?界里消失了。”

可以预见的,金老板再也没有出现,也不可能出现。

顾旎曼接受了周永胜替死、殉情的提议。

“当时我?高烧不止,根本没有办法做什么?。”她说,“永胜早就用了大半年时间训练替身,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他唯一担心的是,在认尸时,我?的父母会提起硫酸毁容的事。如果那样,就功亏一篑了。”

顾旎曼轻笑:“但是没有,他们不敢提。说好的不能‘出卖’金太?太?,如果那笔钱被收回去怎么?办?”

“巨人观现象,尸体高度腐败,除非家属坚持认尸,否则不会安排。”莫振邦说。

警方从未提及“毁容”,顾旎曼的父母也不敢追问。

他们还以为真是自己的女儿想不开?,与大导演殉情。

“他们的女儿死了。”顾旎曼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没了我?,一家三口更加美?满。”

接下来的供述,与警方锁定的侦查方向完全吻合。

她的伤痛换来顾家人的安宁,可他们凭什么?心安理?得?

顾旎曼决定亲手改写结局,她要让他们永远消失。

而周永胜,是她精心打磨的一把刀。

每当顾旎曼颤抖着?坐在窗边,任由海风吹拂,泪流满面……他就心甘情愿,为了她的笑脸,做什么?都愿意。

第?一个是顾母,余丹翠。

周永胜的长相并不引人注目,剪了短发?,摘下眼镜,可以接近她而不被人发?觉。

“死人是不会杀人的。”顾旎曼淡淡道,“谁都不可能怀疑到他身上。”

事情的进展远比她预想中还要顺利,当周永胜步步紧逼时,余丹翠惊慌地回头张望,不经意倚上生锈的栏杆,由高楼坠下。

“那天永胜回家,”顾旎曼的嘴角浮现笑意,“我?特意给他煲了汤。”

第?二个是顾国栋。顾旎曼了解他的野钓的习惯。很容易,提前摸清楚他钓鱼的地点,篡改水面警示牌,水位看?似平缓,实则陡降。

他就这样,在深夜溺亡。

“第?三个是我?弟弟。”

莫振邦插话:“收下封口费的不是他,当年顾弘博才十二岁。”

顾旎曼惊讶道:“他没花吗?”

警方一时失语。

“那笔钱,几乎全花在他身上。”她说。

顾弘博的死,其实顾旎曼不急着?下手。

她要等弟弟长大,用她被毁容的那笔钱考到车牌买下豪车,和女友最恩爱缠绵时再死这时,他对人世?间将?更加留恋。

“因为只?有这样,失去时才最痛。”

在顾旎曼的安排下,那天夜里,周永胜去见了顾弘博,他们聊了很多。

周永胜说的,是她准备的台词,姐姐并没有死,想要与他相认,姐姐如今更有钱了,当晚就在等他赴约……

“如果他不贪”她忽地停顿。

“但他当然会贪。”顾旎曼继续道,“我?弟弟迫不及待地,在酒精极度超标下开?快车赶来找我?,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谈及金老板和他太?太?,她很遗憾。

他太?太?逃出国,她不可能查到对方的下落,而金老板,有钱人出出入入都请保镖的,她没办法。

“终于到周永胜了。”

“我?承认,这十年他对我?无微不至。”

“但我?需要一个契机,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