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想本宫做柳时言的妻子?”
柳孤城沉默了。
一脚不轻不重?的踹在他的胸口,柳孤城闷哼一声, 身子向?后一仰,却很快便再次挺直,姿态规整的重?新跪好。
“回话。”
“是,主人。”
“为?什?么?”
“因为?……”柳孤城迟疑了一下。 “……他不配。”
他不配。
这是第?二个人说?柳时言不配。第?一个是陆行舟,他为?人冷峻寡言,却是字字精僻;玄武门?宫变的时候他本来就是处于太子阵营,曾经亲眼看着柳时言是怎样借着昭阳公主驸马之名拉拢朝臣、转身却与其他世家一起投向?太子一方。
“为?什?么不配?”越长风收回脚,仍是吊在香案前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单手支颐仿佛真的在沉思这第?二个人说?的不配是在不配什?么。
柳孤城定定的凝视着高高在上的支配者,脊梁似乎比刚才还要挺得更高更直,坚定的道:“因为?他得来的一切全是假的。”
“不过是投胎投得好了点,他的身份、背景、生命、甚至这一生所行的路全部都有人为?他铺好了,从来都不用努力?便得到所拥有的一切。”男人的表情似是嘲讽,却又有些落寞:“这样的人,不配。”
越长风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仿佛真心认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嘴角的微笑?却透着嘲弄和轻蔑。
“本宫也没?有多努力?呀。”她一脸天真的笑?着。 “可本宫还是得到了你?,不是吗?”
不是的。
柳孤城在心中叫嚷。
在柳十?二还是接受训练和改造的替身暗卫时,他便以比同龄人远远要高的悟性和文才得到聚贤阁的注目,然后他把握机会,以成为?枪替作为?交换条件离开暗卫营和脱离柳家,进入比柳家更高的存在由四大世家和太子组成的利益共同体?,聚贤阁。但他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无名无姓还要帮权贵代考的科举枪替,自进入聚贤阁以来他便一直留意着朝野动向?,也留意着在柳家发生的大小事。
所以他知道十?二岁的越长风为?自己争取到了女孩本来无法进入国子监上学的机会;也知道她成绩出众,受承元帝重?用得到出入紫宸殿辅理朝政的机会;因为?知道那?些东西?都是放在别人身上本来并不可能的成就,也因为?知道她是怎样由聚贤阁和柳家本来并不重?视的一介女流成为?了柳时言必须拉拢的对象,所以才知道她绝非没?有努力?。
他更知道,她从放弃一切权力?地位嫁给柳时言做一届普通妇人,直到反杀不把她放在眼内的丈夫和三位兄长,架空父皇独揽大权,再到成为朝廷真正主宰的摄政长公主,她不仅绝非没?有努力?,她的努力?比旁人远远要多,走?的路比旁人为她所铺就的远远要长。
明明是出身和成长环境有着天渊之别的两个人,柳十?二自出生以来便什?么也没?有,而昭阳公主什?么都拥有最好的,他却从她身上隐隐看到了自己。
可是他还是违心的说:“是,主人。”
支配者只需要顺从,并不需要同情。
越长风轻轻一笑?,似乎并没?有把小骗子口是心非的回话放在心上。
“无论你?怎么想,你?大哥已?经得到了所有最贵重?的、最美好的东西?,包括本宫这一辈子唯一的驸马之位。”越长风用脚挑起他的下颌,笑?着说?道。 “你?待如何,柳郎?”
他待如何?
他又可以如何?
一直紧守着为?奴规矩的柳孤城忽然在没?有主人命令之下站了起来,在越长风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后颈被覆上了一只?温热的手,热切又激烈的吻已?经堵住了她的双唇。
本来垫在膝下的麻衣被他拾起来一下扔在女郎身后的莲花灯上,灵堂的灯火暗了不少,加上四下一片寂静,感官被无限放大,混浊的呼吸声渐重?,四唇变换着角度交接的啧啧声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