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3)

她的嘴里说得轻松,仿佛是在随便哄哄、随便问问,却是一句比一句更加咄咄迫人,一边质疑顾锦卿的上进心,一边往顾锦卿的脑海里灌输必须为姐姐的快乐打算的概念。

柳孤城在一旁听着,脸色一句比一句更加阴沉,塞了暖玉的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顾锦卿专注的与越长风对视着,自是看不见?他难看至极的脸色和眸中的阴鸷冷厉。

他只是把?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伸出?状元郎那只写下洋洋洒洒的政论策题的手,抚上在茶馆里雄辩滔滔、在殿上侃侃而谈的鲜艳红唇,笑得一脸纯情而又暧昧不明:“小狗就不信,他的手和口会比我?的更合姐姐心意。”

“姐姐还是会最喜欢我?来伺候的,是不是。”

越长风其实并不喜欢任何人尝试窥探她的想法,来以此?印证自己的唯一性;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对此?反感。可是她看着座下同时带着纯情和魅惑的割裂感的乖巧小狗,又看着水榭中心明明不服气又不得不受她管教的孤傲公子,现在的心情可算是好得不得了。

越长风顺著书生瘦弱的手指探进他的口腔,恶劣的来回捣弄,又夹着他的舌头一拉一放的,玩了好一会儿才?俯身在他耳边轻笑:“那本宫可就要?先验一验货了,这才?好比较不是么?”

柳孤城仿佛和柱子融为了一体,没有人再看他一眼,也?没有人理会他的存在,顾锦卿几乎是整个人贴在越长风的身上,两人相携着离开了水榭,直往后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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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当空的烈日渐渐西斜,自越长风和顾锦卿双双离开水榭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柳孤城一直滴水未进,饿得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双腿一直屈着还被臀部压着,早已麻得失去知?觉,只有一双幽深瞳眸依旧空洞得吓人,深处似有点点火光。

不知?是不是越长风的吩咐,虽然水榭的帘子全部卷起,所有经过?中庭的人都能轻易饱览水榭里的春色,偏偏一整个下午都没有下人婢仆经过?,除了越长风的那几个……外室以外,确实没有一个人看过?他这副样子。

柳孤城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越长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多情而又薄情,纵\欲而又自制,多疑却又自信,残忍却又留情。她是一个冷血自私又没有什么同理心的人,一边从?身边的人身上索取,却又一边在暗中推动身边的人去成长、去追寻自己的理想,沈约和他的新政如是,裴玄和他驰骋沙场的梦想如是,顾锦卿和他的科举路也?如是。而他那所谓大?哥,直到死前没有见?过?她的阴暗面,而是一次过?得到了她所有最美好的东西,却又并不珍惜。

只因为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那么他自己呢?他柳孤城什么都想要?,为了豪赌一铺而以身入局,最终又是不是像现在这样,顶着和大?哥肖似的一张脸,作?茧自缚般被动弹不得的放置在这里?

柳孤城微微苦笑,脑海里一跳一跃的胡思乱想着时,头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柳郎静思己过?,思得怎么样了?”

还是那把?明媚带着恶劣笑意的声音,还是叫着属于他最讨厌的、属于长兄的那声称谓,此?刻听在他的耳中却是有如天?籁。

嘴里的暖玉被拿了下来,脖子上的项圈却没有被解开,越长风拉拉铁链,迫得男人不得不仰头与她对视。

柳孤城活动了一下牙骹,却没有让她久等,很快便回了话:“回殿下,我?已经反省过?了。”

“哦?”越长风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似笑非笑:“柳郎说说,都反省了什么?”

“我?不该不回殿下的话,也?不该不听殿下的话。”柳孤城嘴里说得恭顺,眸中依旧一片空洞,就连先前的那点星火也?再寻不着。

他嘴上是服软了,可是腰背依旧挺直,眼眸里的一片空洞让越长风看得很不舒服。

太不像谦谦君子、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