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桁憋不住问她“怎么了”的时候,衡月又让他倒了半杯,仍是红白混着的。
这次没让他喝太急,只叫他一点一点地饮下,酒精在体内作用需要一定时间,而恰恰衡月今夜不缺时间。
对没怎么喝过酒的人来说,慢饮比猛灌更折磨人。
酒液润过舌面成千上万的味蕾,流经脆弱的喉咙,很快,林桁清亮的眼神便变得昏沉,连反应也逐渐变得滞涩。
衡月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已,声音依然温柔:“乖仔,现在醉了吗?”
林桁安静地看了她两秒,似乎被她宠溺的语气所迷惑,慢慢将脸往她手上蹭过去,咕噜中吐出回应:“……没有。”
他语气软和得不行,像没什么力气似的把脑袋往衡月手上靠。
衡月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放慢了语速问:“那……再喝一点?”
这次林桁迟疑了好一会儿,怕衡月生气似的,放低了声音:“不想喝了,不是很好喝……”
衡月一只手捧着他发烫的侧脸,心道,原来不是喝酒不上脸,是还没醉。
她浅浅勾起嘴角,替他把面前的酒杯酒瓶一并推远,用一个哄小孩的语气道:“那就不喝了。”
玻璃杯不小心撞倒红酒瓶,瓶子在桌面上滚了几圈。瓶中酒水晃荡,醇红的液体涌出瓶口,仿若鲜红的血顺着桌沿往下滴。
林桁勤俭节约惯了,当即眉头一皱,伸手拦住滚动的酒瓶,把它摆正了。
“不要浪费了,”少年的声音被酒精熏得低沉,他想了想问衡月,“这酒是不是很贵?”
这酒是几年前衡月在一场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好像花了不少钱,作为酒而言的确不算便宜。
她点了下头:“嗯,是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