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早晨仍如深林般安静。宁濉和李言一前一后踩着铃声进了教室,看见林桁和顾川两个人正埋头在写什么东西,趁老师还没来,他俩放下书包,齐齐转过头开始八卦。
“林桁,川仔,你俩昨天是不是被老谢请家长了?”
顾川在写卷子,没回,林桁也正低着头算题,听见“家长”两个字皱了下眉,但还是“嗯”了一声。
不只请了“家长”,请的还是同一个“家长”。
李言见他俩奋笔疾书的专注样,“嘶”了一声:“这不是昨天的作业吗?怎么你们都没写啊?”
顾川脾气虽然浑,成绩还是不错的,他晚上回家一般不写作业,晚自习做不完就早上来赶,不算稀奇。
美其名曰遵从教育部的学业减负安排,反卷,不加班。
倒是林桁,他高三半途直接插进一班,成绩肯定不差,总不能也不爱做作业。李言猜测着,多半是回家挨了骂。
林桁不大自然地“咳”了一声,也没回答,总不能说是因为额头上那点伤,昨晚很早就被衡月催着睡觉去了。
林桁看着随和,实则自尊心强得要命,这种事打死他也不会主动说给别人听。
宁濉看林桁低着头不吭声,以为他是因为第一天就被请家长感到难过,胸中陡然升起股关爱新同学的豪气,安慰道:“没事林桁,你学学川仔,老狗作风,半学期起码上一次大会通报。请个家长挨顿骂,没什么大不了。”
顾川听到这默默抬起头,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宁濉伸手把他脸转过去,只当没看见。
林桁摸了下耳朵:“谢谢,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