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一心以为是我背着殿下处置的她,证据也是胡乱找来陷害她的,自然不肯就范,要争上一争。”
如棠怔了怔,顿时恍然大悟。
“她岂不是往后日日都要盼着殿下能救她于水火,照她的性子,在静业寺还不知要闹出多少事出来。”
“娘娘既给她留着念想,想让她日夜难安,何不趁着殿下厌弃,一了百了,免得夜长梦多。”
许灼华摇摇头。
即便陆宛宁弑母,谋害侧妃和郡主,本是板上钉钉的死罪,太子都全掩了下来,依旧留她一条命。
祁赫苍舍不得她死,最后的一点情分也能保全她的命。
自己上赶着动手,也不是不行。
但万一被太子知晓,他心中定然生出一道利刺,对她而言得不偿失。
就让陆宛宁守着一点儿念想吧,日复一日在期待和绝望中轮回,足够将她逼疯,逼狂,逼到绝境。
一个疯子,自然再也不可能兴风作浪。
一个疯子,死了也没人会记得了。
......
寿安宫。
姚楚跪在青砖上,膝盖已经隐隐作痛,却仍未听到叫起的声音。
按理说,皇帝既然接受自己的建议,将计就计让南诏刺客上殿,便是想借此机会除掉大长公主。
为何太后如今还要为难自己呢。
跪得久了,又一直保持俯身的状态,姚楚不得不收紧双臂,以支撑背脊挺直。
太后怕冷,寿安宫的地龙烧得比别处旺些,此刻烘着她,将她一身都热出汗来。
湿漉漉的里衣贴在身上,实在难受。
但和她过去受过的苦比起来,却算不得什么。
高坐上位的太后端过宫婢手里的茶水抿了一口,见底下的人身姿恭敬,即便手肘发颤也不敢乱动一分,方才散了些怒气。
“起来吧。”
“谢太后。”
姚楚的腿已经麻了,硬是靠着毅力撑起来,规矩站在一处。
“你说大长公主勾连南诏,意图行刺皇帝,哀家原本不信,你却信誓旦旦说是佛祖预言,还搬出尽尽玄大师的名号。”
“哼,如今可好,你说的那些东西一件都没找到,反倒让大长公主察觉出异样,将皇帝架在忘恩负义的火上烤着,连带着哀家都被皇帝数落一番。”
“姚楚,你可知罪?”
姚楚心头一惊,不知何处出了纰漏。
那些物证,她明明已经提前让人放好,而且行事隐秘,绝不能被大长公主察觉。
眼前面对太后责问,她已来不及多想,只好以退为进。
“太后也知,天机之事原本就不可多探,此番定是妾身参道不精,猜错天意,才陷陛下于不义。”
“这一切皆是妾身的错,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恳请太后看在妾身对您一片赤诚的份上,留妾身一条命,妾身明日就回寺庙修行,终身不再入凡尘。”
太后唇角挑了挑,随即落下,掩住一抹得意之色。
这丫头,果真在山上待久了,稍微吓一吓就怕得要回去。
这种人可比陆宛宁好拿捏,也不枉费将她举荐到皇帝面前去。
“好了,别动不动就要生要死的,都入了宫,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你如今的身份是东宫庶妃,就这几日便去东宫吧。”
姚楚抬起一张吓得苍白的脸,弱弱问道:“妾身还能去东宫吗?妾身闯了那么大的祸,陛下岂会轻易饶恕。”
第117章 她都要
太后示意宫婢扶她起来。
本来皇帝对大长公主和南诏勾结一事就心存犹豫,倒不是他有多敬重大长公主,只是大长公主民心所向,想要动她,牵连甚广。
幸好,此事由太子亲自去办,大长公主那边并未多有为难。
“虽说这件事你犯了大错,但好在有你提醒才加速查清南诏的阴谋,否则当日在殿上,未必能如此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