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确尽到了作为母亲的责任。
也因为她曾经有底线,把他好好养育长大,直到夺嫡之时,她也在后面推了一把。
母子之间始终没有产生过龃龉。
有姚氏在,景华琰的太子之位才算稳固。
姜云冉有些明白母子两个之间的感情,她问:“陛下,臣妾有个僭越的问题。”
景华琰笑了一下,说:“二弟不适合。”
她不问,他也知晓。
他们总是这般心有灵犀。
“二弟自幼就喜武不喜文,活泼好动,性格耿直,太后也没有对他多加管束,其实对他管束最多的反而是朕。”
先帝作为皇帝,日常最关心的是国事,太后宫务繁忙,加之先帝身体逐渐病弱,她也要匡扶国祚。
荣亲王没人管教,差点成了野孩子,后来课业都是景华琰在操心。
“太后当时告诉朕,只要不长歪,就随他去,”景华琰道,“她知道自己儿子不是那块料。”
仁慧太后是个目的坚定,非常果断的人。
发现儿子不是那块料,就果断放弃,继续扶持景华琰。
无论如何,景华琰都是她膝下长大的。
情分总不会变。
就如同她现在推举姚贵妃,也是为了让姚氏继续荣耀。
只可惜,在这件事情上,母子两个有分歧。
可即便意见不合,两人也没有因为这件事相互攻讦,或者让姚相从中作梗。
不知道是否因下午的争执,两人竟难得敞开心扉,这一夜的夜游,两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直到回到丹若殿,夜里一起躺在拔步床上,姜云冉才翻了一下身,在黑暗中看向景华琰。
今夜两人并未胡闹,只是单纯同床共枕罢了。
“陛下,谢你把丹凤卫给我。”
姜云冉知道,这已经是景华琰极致的信任了。
景华琰阖着眼眸,声音难得温柔:“你如何谢我?”
姜云冉眨了一下眼睛,说:“我同丹凤卫,会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刀。”
“不用你成为刀,”景华琰睁开眼眸,偏过头看向姜云冉,他指着脸颊,道,“朕的谢礼很简单。”
姜云冉安静看了他一会儿,才撑起身,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够了吗?”
景华琰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怀中:“足够了。”
次日清晨,数道圣旨下达,传召朝野内外。
卫婕妤病重不治,不忘国朝,临终上表,恳请陛下夺情,准运卫氏姐弟参加明年春闱,不为其守丧。
帝允。
都察院右都御史阮忠良,治家不严,行为不端,立即解任右都御史,着降为光禄寺少卿,闭门思过两月,另行赴任。
宫中阮美人触犯宫规,品行不端,不孝不敬,着降为正六品宝林,闭门思过两月再议。
这三道圣旨下发宫廷内外,而针对廖淑妍的旨意,则未?*? 通发前朝,只召谕后宫,上录楚史录。
廖氏藐视宫规,冲撞宫妃,以致卫婕妤急症突发,不治而亡。
着判处死罪,令其自缢。
几道圣旨下达,满朝震惊,却不敢大肆宣扬。
虽然朝臣权贵早知前日宫宴发生事端,却不知事情这般严重,也不知各中细节,如今看来,卫婕妤忽然薨逝,与阮家脱不了干系。
本来阮忠良冉冉新星,未及不惑便官拜二品,官路亨通,又多得陛下恩赏,其家中两女皆是后宫宠妃,前途自不可限量。
不过一场宫宴,就骤然衰落,且不提阮惠嫔接连降位,被罚闭门思过,只看阮忠良被调离都察院,直接从正二品大元降为五品光禄寺少卿,就能看出陛下的意思。
阮氏已经彻底失去了帝心。
廖氏的死罪外人尚且不知,但宫中却都知晓,用不了几日,整个玉京就能人人传颂。
这世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