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下裴观若,死于四十二岁。

每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都是裴观若亲手替母亲讨的公道。

短暂的安静。

林稚水泪珠儿顺着脸颊滑落,从无声的哭,到逐渐哭出了声音。

她虽然年幼时是一个高敏感高需求的孩子,可自从乳牙换完以后,就很少哭过,如果只是单纯的掉下几滴眼泪,那多半是难受了,很快就能自我缓解过来。

只有真正伤心的时候,才会像小孩子一样喊着妈妈的哭法。

“我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拦下她了。”林稚水扑在盛明璎的怀里,泪水浸透了母亲的衣领内,从锁骨一路地往胸口全数滴去,牵动着心脏。

盛明璎抱着她哭得太用力就容易发烫的身体,极轻叹了口气,“善善,这是裴观若自己的选择。”

裴观若的恨,在法庭休克性晕倒那刻起,就注定要拿裴胤的命来消。

她不会心甘情愿等待。

裴家百年基业,哪怕要被吞食,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发生的事。

万一裴胤断尾求生,有底牌还能继续在这个世界苟且偷生,能比陈宝翠多活个数年,裴观若不愿错失这个唯一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哪怕被仇恨蒙蔽失了智,也清楚,错过这次,只要裴胤从这场资本权利浪潮的风波里稳住根基,以后,她就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