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深夜的时间点,街道车影稀少,唯有暖黄色的路灯还亮着,裴观若送宁惟羽上车,主动地,在他抿紧的嘴角亲了亲:“走吧。”

走吧。

就此别过吧。

别怪她无情,今晚给予的一切额外温柔小意,已经是仁至义尽。

宁惟羽坐在车厢内,身影彻底隐在昏暗里,抬起眼皮,又注视着车窗半落的外面,裴观若还站着,眼角微微弯折,在深秋的夜晚里却像是夏日莲塘的弯月。

随着司机引擎发动驶向前方,这抹弯月,痕迹也淡了。

宁惟羽没有多留就走了。

裴观若倒是松了口气,也没继续在这里徘徊,一转身,裙下的高跟鞋才迈出,忽地,犹如坠入了无底深渊一样,盯着前方突然现身的保镖,怔了几秒。

为首的保镖面孔很熟悉,是裴以稀养在身边忠心耿耿的恶犬。

裴观若不知被这条恶犬暗中监视了多久,只知道,今晚的运气差到了极点,前有宁惟羽失败,后有彻底暴露在了裴家。

一切都完了。

一天一夜。

林稚水在面朝那片生机勃勃的红色落羽杉主卧里,靠睡眠来补充体力了很长时间,爽的时候感觉不到疼痛,等过后,那股绵长的滋味是深缠在了骨头里的。

等养过来了一点后。

林稚水洗过澡,又往擦伤的地方上了药膏,裹着一件红丝绒睡袍窝在沙发里,很认真地拿手机,挑选着摄像机的款式。

她觉得上上次宁商羽言之有理。

就应该在床边摆个录像的设备,这样倒要看看,是能录到爱抓人的逞凶小猫,还是能录到他这只大狮子的逞凶证据!

林稚水精心挑选了十款价值不菲的设备,只要求一个功能,必须高清,这样方便回看时,精准地知道宁商羽那极具力量感的粗长大尾巴,到底还保留了多少在外面。

其实她想要什么,只要一句话,在宁家就有人效劳把东西妥妥帖帖地送过来。

但林稚水买这个,是拿来床上用的,也不好让管家和秘书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