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铁了心要教训她一番,不然以后结婚了,还不知道要恃宠而骄到什么程度,怕是要骑他脸上作威作福。

“先下去。”他突然发号施令。

黎雅柔哦了声,慢吞吞从他腿上爬下去。

庄綦廷整理好被她压褶的西装裤,顺手将放在中控储物格里的手表盒收入口袋,“今晚就在你这吃饭。”他拉开车门,大步跨下去。

黎雅柔连忙拉开另一边车门,快步跟上他的步伐,还不忘说:“就算我们结婚了,你来酒楼食饭也得买单呢。”

庄綦廷冷淡地睨她一眼。

正在街角闲聊的司机和李管家见两位主人下车了,也忙跟上去。一行人进了旺珍酒楼。

黎雅柔让人去安排包厢。今晚是周末,宾客络绎不绝,大厅三十多桌都满座了,男人的喧哗女人的笑语孩子们的吵嚷,配着各种饭菜酒香,混杂成一股浓浓的市井烟火味,服务员快步穿梭其中,忙个不停。

包厢安静许多,但仍旧无法隔绝所有吵闹。庄綦廷脱了西装,衬衫袖口挽起来,仪态端方地坐下,自有一番风度翩翩,与门外时不时传来的喧哗割裂成两个世界。

他其实生了一副俊美的五官,面颌棱角分明,身材亦是充满男人味,比电影明星还性感,就是气场严肃过头,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的长相,觉得他危险不好惹。

新来的服务生递上菜单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庄綦廷翻阅菜单,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碰着菜单硬壳边缘,黎雅柔也有些饿了,她催促庄綦廷快些点,又说她想吃蟹黄粉丝煲。

“来一份鎏金御享全珍宴。”他点了点菜单最后一页,醇厚的嗓音很性感。

黎雅柔和服务生同时愣住。

港岛的酒楼都会提供各种规格的席面,供客人宴请时选择,价格都是吉利数,便宜的八百八十八,贵的上不封顶,八万的十八万的都有。从旺珍酒楼开业至今,从没有客人点过全珍宴,单是高达八十八万一桌的价格就令人咋舌。

八道主菜,八道小菜,每一道都复杂难做,只有黎荣良才能胜任。

虽然八十八万充满了诱惑力,但黎雅柔还是觉得庄綦廷脑子进水了,大晚上的,吃什么席面啊,这不是折腾人吗。

她凑过去,轻轻拽着庄綦廷的西装裤,“你这是干嘛,我们两个人,吃得下吗。这个太贵了,你有钱也不能这样乱花。”

庄綦廷轻笑,挥手先让周围站着的人都下去,他慢条斯理地解释:“我看菜单上有就点了。阿柔的酒楼开门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我点最贵的给你撑场面,你不喜欢?”

黎雅柔唇瓣微微翕张,“可是这套席面里的菜只有我爸能做……”

“我看上面写的是黎氏传人亲自掌勺,如今的当家的不是阿柔吗,不如阿柔亲自来?”

她做?那会累死的!这套席面至少得做四个小时!如今天热,后厨装了两台空调也没用,宛如巨型蒸笼,油烟味又重,还混合着臭汗,在里面呆久了跟蒸桑拿没区别,况且她最讨厌进厨房了。

黎雅柔睁大眼,定定地看着他,这时才觉出几分蹊跷,“庄綦廷,你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