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觉得自己要发不出声音了,嗬嗬地抓了好几下,连抓断了自己的头发都没察觉到疼。

“公子”诗桃连忙收回手,嗫嚅地张着嘴,“我,奴婢是诗桃啊,公子?”

谁的面子慈渊都不想给。

他蜷缩起来,哀求外面的人出去,全都出去。

诗桃没有出去,将帘子都拉下来,又屈膝跪在榻边,拽了拽帘子,朝慈渊轻声道:“公子别怕,你看,我已经出去了,你现在很安全。”

慈渊下意识顺着诗桃的话抬起头来,当看到四周都密不透风时一愣,诗桃的身影倒映在帘子上,她跪在床榻中间,将帘子压的严严实实。

诗桃的声音很软,很小,虽然在说话,却不会妨碍慈渊听自己的呼吸声。

渐渐的,慈渊也平复下来了。

他又出了一身虚汗,塌软地靠着墙,茫然地盯着诗桃看。Q綆薪群〇七⑼①

诗桃也一直在听慈渊的呼吸声,在慈渊平复下来后,又说:“公子,奴婢去给您拿药,咱们先把药喝了,可以吗?”

“您昨个夜里才退热。”

慈渊鼻尖坠着汗水,含糊地应了一声。

诗桃站起来,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自己跪到发麻的腿,尽量维持平衡地朝外面走。

齐崇站在外面,诗桃一出来他就看着她,诗桃摇了摇头,轻声说:“公子连奴婢也不见,躲在帘子后面不出来,奴婢哄了好久,他才愿意吃药。”

齐崇脸色更难看了,于是周围的宫人又都跪下,用这样的姿态来让帝王息怒。

齐崇将六个御前侍卫都杀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皇宫,谁都怕他,怕的要命。

那些御前侍卫的身份可不简单,要么是朝中大臣的庶子,要么是世家的公子,齐崇都能说杀就杀了,他们这些身低命贱的人,恐怕连话都说不上就会被拿来出气。

最后,齐崇什么也没做,交代诗桃伺候好慈渊就走了,甩着袖走,把因为他在这里居住而跟过来伺候的宫人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