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是打算提前离京?不过也好。”

孙夫人却是瞪大了眼睛,声音扬高。

“不行,我不答应!原本过了十五走,我就已经很舍不得了,为什么要提前啊?是安王那王八羔子又作妖了?”

何陵景轻咳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卓克王子提议的,我也觉得知意早些离开为好。”

“卓克王子急个什么劲啊?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不让知意这么早就走。”

何陵景和何丞相齐齐朝许知意投来求助的目光。

许知意顿了顿,这才拉起孙夫人的手,替她轻轻按揉着穴位。

“母亲叫孙嬷嬷常常按压这个地方,能缓解孕吐的症状,母亲,我也觉得卓克王子的提议很好,多在京城留一日,丞相府就会被安王继续针对。”

见孙夫人满脸的不悦,又继续哄道。

“而且我的两间水粉铺子还要交给母亲打理,您又得忙着清晨的婚事,可不兴总生气发怒,对胎儿无益。”

提起这个,孙夫人才重新来了兴趣。

“你那两间铺子我去瞧过了,没想到生意那么好,就舍得交在我手上啊?”

“对母亲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还觉得少了点,只是想着母亲身怀有孕,舍不得让您操劳。”

福满楼和添香阁的房楔全部给了何陵景,这样一来,更便于他打探消息。

转而看向何丞相,神色凝重。

“父亲,我想同您商量个事。”

见她犹豫,何丞相蹙眉。

“与为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为父能做到的,全都依你!”

许知意又看了看何陵景,这才正色道。

“父亲,我在城东买了几处宅子,让城中无家可归的孩子们住进去了,只是......您也知道,我要去东临了,父亲能不能替我看顾一二?”

何丞相惊骇地看着她,好半晌才道。

“我就说为何近日来城中少了好多冻死的孩子,这样的事,你为何不早早同我讲?我也好派些人手,暗中保护。”

许知意,“父亲成日为了朝堂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哪里好用这点小事打扰您,只是我这一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那些孩子只能拜托您照顾了。”

何丞相在朝堂中能稳坐这个位置,其势力和手段自不必提,若有他安排人去打理,肯定比自己更为稳妥。

何陵景辅佐祁南星,本就分身乏术,还得替自己看顾城外庄子上的那些老弱妇孺,实在不好开口再让他帮自己。

左思右想,此事还是由何丞相出面最好,这样一来,还能在他的功绩上锦上添花。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她区区一个后宅女子,能力有限,也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

“回春堂每月初一、十五会义诊,也拜托父亲暗中派人护着点那些郎中的安全。”

何丞相半眯起眼,认认真真的打量了许知意好半天,忽而笑一声。

“你要是不去东临,这些事是不是打算永远烂在肚子里?”

昨天接到边关的加急信,里面提到了回春堂送药材一事,他还正觉得奇怪呢。

也记不得什么时候,回春堂突然就开了许多的分号,不能说遍布平昭吧,但也差不离了。

不止边关,就连北地也同样收到了药材和冬衣,以及百担的粮草。

原来,许知意是在用自己的办法,默默替祁南星日后登顶做准备。

也是,君是舟,民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平昭帝不得民心,才造成如今怨声载道,战火不断的局面。

或许,平昭真的该旧貌换新颜,重新推举个更有能力与仁心的君王。

现在的朝堂乌烟瘴气,鱼龙混杂,不谙水性的人,来一个死一个。

忠臣良将,老的老,死的死,再不就是借口要告老还乡,隐于山野,不问世事。

平昭帝为人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