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可真会睁眼说瞎话!

裴北北的脸得有王妃的两个大,十根手指跟萝卜条似的,这要是一巴掌呼过来,不得把人拍扁?

莫名的,就让人想到钟馗。

有风吹过,带起几片黄叶。

银珠和乐心戒备的护在许知意身前,脸上都染着几分怒意。

偏许知意一个字也懒得解释,静立在风中,嘴角含笑,眼神鄙夷。

祁西洲只觉得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头顶。

“许知意,打了人就得道歉!你当着本王的面就敢如此,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

他吩咐一旁的无白。

“这两个奴婢目中无人,以下犯上,给本王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顿了顿,又道。

“就在这打!也让王妃好好看看安王府的规矩!”

许知意觉得有趣,弯腰,揪起地上尚未凋零的野花。

她看向无白,“没听见你主子的话?还愣着做什么?打吧!”

花瓣在葱白指尖轻捻,紫色汁子浸在指甲里。

梧桐院的一众下人闻讯也赶了来。

许知意笑着吩咐浮生。

“本妃累了,去搬张椅子过来。”

浮生不明所以,可她听话啊。

不光椅子,甚至还抬了一张小几,身后的丫鬟手中拎着热腾腾的早膳。

许知意抿唇,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缓缓坐下。

握着银汤匙轻轻搅拌,糯米粥的香气四散开。

她不慌不忙吃着,祁西洲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个小丑。

忙了一夜,此时倒是真的饿了。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还比平常多吃了一只虾饺。

浮生喜不自胜,赶忙又替她斟了杯热茶。

“还不动手?”

语气和缓,没一丝的起伏。

祁西洲咬牙。

“无白还愣着干什么?是听不见本王说话?”

无白无法,只得命人拿来条凳和宽板。

银珠和乐心被人死死按在凳子上,面无惧色,甚至还开口劝许知意。

“王妃,此处风大,您还是回屋歇着,奴婢们受完板子就回去陪您!”

祁西洲都气笑了。

“你们主仆倒是感情甚笃,既如此,本王今日不成全,倒显得可笑了。”

第一板才落下,身后的正暗自得意的裴北北发出一声惊呼。

祁西洲皱眉,烦躁的看向她。

“又没打你,鬼叫什么?”

裴北北扁了扁嘴,没敢说话。

第二板,裴北北的喊声比刚才还要大。

震的祁西洲耳膜嗡嗡直响。

忍了又忍,才没一巴掌呼在她脸上。

第三板,裴北北喷出的血溅在祁西洲脸上。

这一下,所有人都发现情况不对,紧张的盯着祁西洲。

“王爷,还打吗?”

侍卫两股颤颤,话是问祁西洲的,可眼神却不自觉的瞄向安之若素的许知意。

“打!”

祁西洲咬牙切齿。

话音方落,裴北北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王爷,今日的事都是妾的错,还请您大人大量,饶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