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几乎是马车才一动,许知意就倚在车壁上睡着了。
随着颠簸,她脖颈上的暖玉露了出来。
祁西洲正在看手中的奏折,目光扫过,身子猛的一僵。
他自小长在宫中,见识过不少进贡的奇珍异宝,暖玉也是见过的。
当初北鲁进贡了一块,父皇当宝贝似的送给了他的母妃,饶是如此,那块玉也不及许知意这块一半大小。
听闻此玉生在险峻的深山中,极难开采,每年为此丧命的人不计其数。
还有她身上这长裙,要是没看错,应是用软烟罗所制,出自江南,三年织一匹。
父皇觉得此物太过奢靡,又极费人力,不如浮光锦好看实用,便不再让江南贡这料子。
难怪裴北北穿着浮光锦所制的衣裳,她丝毫没放在心上。
原来,人家是有更名贵的,根本不稀罕吃醋。
祁西洲突然觉得,在与许知意这场没有硝烟的争斗中,他丢盔弃甲,输得一塌糊涂。
路边有售卖银丝糖的摊子,丝丝缕缕的甜香味钻入鼻尖。
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几下,旋即侧了侧头,继续睡过去。
祁西洲原想下去替她买一些,可此刻却没了心情,阴沉着脸,一路回了王府。
几乎是马车才停下,许知意便警觉的睁开眼睛。
“银珠,乐心。”
“奴婢在的。”
二人同时掀开车帘,看到她们,许知意这才长长呼出口气。
祁西洲忍不住呛声。
“与本王在一起,就如此紧张?”
许知意下车的动作顿了顿,须臾,若无其事地迈下马凳,在祁西洲怒火翻滚的目光中,施施然入了府。
半路,遇见了好久未碰面的裴北北。
好几撮新长出的头发朝上支棱着,勉强遮住了头皮。
桃红的浮光锦长裙,外搭同色披风,衬得皮肤愈加黝黑。
偏她不自知,一伸胳膊,拦住了许知意的去路。
“王妃姐姐这一大早是去了哪里?”
她眼睛骨碌碌乱转,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还是说王妃姐姐彻夜未归?王爷知道吗?”
不怀好意的凑近许知意,眸子闪了闪。
“呦,王妃姐姐这簪子倒是别致。”
抬手,才碰到簪子,就被银珠一把扼住喉咙。
许知意古井般的眸中渐渐染上杀意。
“裴侧妃可是忘了之前的事?还敢出现在本妃面前,要是活够了,本妃也可以送你上路!”
她葱白的手指自她咽喉一路向下,最后点了点她左胸口。
“这里,只需一剑。”
指尖微一用力,裴北北嗷的一声,眼泪夺眶,只觉得胸口处真像是被一把剑贯穿了。
疼痛难忍,膝盖一软,直直跪倒在许知意面前。
第195章 你打裴侧妃了?
祁西洲缓缓走近,脸色阴沉,语气也十分不耐烦。
“一大早的闹什么?”
裴北北委屈巴巴上前扯住他的袖子。
“王爷,妾不过关心姐姐,这才多问了一句,也不知是哪句话惹恼了姐姐。”
祁西洲看向许知意,心中怒气未消,态度很不好。
“你打裴侧妃了?”
许知意冷笑一声,一语不发。
半月来,裴北北都极少出自己的院子,每日闲着无聊,便鼓捣各种吃食。
疏于练功,看起来比入府时圆润了一大圈。
反观许知意,身姿纤纤,虽穿着厚厚的狐裘,仍是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跑。
无白只觉得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