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陵景轻咳两声。
“知意懂医,她送的自然不一般。”
吴嬷嬷见状,赶紧小跑到马车里,又取了一只出来。
“王妃亲手缝的,但想着大公子和丞相应该不喜欢佩戴这些,故而就没拿出来。”
何陵景微颔首,从吴嬷嬷手中接过香囊,直接系在了腰间。
“多谢。”
安王府的马车渐行渐远,何陵景这才收回目光,朝内院而去。
何清晨一路小跑着追在他身后,“阿兄,你倒是等等我啊!”
安王府。
祁西洲穿了件湖蓝长衫,慵懒地半倚在床榻上,墨发随意束在头顶,手中握着本兵书。
见许知意回来,他浅浅勾了勾唇角。
“许府派人来问过好几回,你可要回去看看?”
许知意坐在美人榻上,替自己斟了杯盏,浅啜几口。
“来报丧的?是不是许大人死了?”
祁西洲失笑,“还活着,但估计也快被气死了。”
第75章 为何忘记本王了?
茶水的味道有些淡了。
许知意顺手拎过一旁的茶壶,重新沏了茶。
绿色的嫩芽在热水里缓缓舒展开,再丢两朵晒干的茉莉。
满室茶香。
“给本王也倒一盏。”
许知意懒懒倚在大迎枕上,摇头。
“不行,王爷暂时不能喝茶,会影响药性发挥。”
祁西洲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幽怨。
“吃的也清淡,还不让本王饮茶,这日子简直无聊透了。”
许知意淡笑不语。
吴嬷嬷叩门进来。
“王妃,您今日还没抄写佛经,可要老奴拿笔墨纸砚过来?”
“拿吧!我就在这抄。”
她抄写经书,却一直轻蹙着眉头,写几行便将纸揉成团,扔到地上。
“就这么讨厌抄写经文?”
许知意对着面前的纸张发呆,墨滴上面,晕开。
“虚空大师为何一定要我抄写佛经?抄写倒是不难,难的是心静不下来。”
祁西洲满眼都是笑意,翻了页兵书。
“不想抄就不抄,那老头惯会折腾人,等你抄写完这卷,怕是又要游说你抄下一卷。”
许知意看一眼祁西洲,又继续垂眸。
“抄就抄吧,总归如今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可忙。”
有汗顺着祁西洲俊朗的眉眼一路滑至下颌,脖颈,最后滴入半敞的衣襟。
许知意挑眉,索性放下手里的狼毫。
“心静自然凉,王爷看兵书也能看得面红耳赤,大汗淋漓,不知能否借我看一眼?”
祁西洲的神情有些仓皇,甚至带了点羞涩。
他低咳一声,尴尬的将头扭去一边。
“王妃就不觉得这屋里闷热?”
许知意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手中握着把双绣团扇,轻轻替他扇着风。
“还好,王爷可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样出过汗了?”
祁西洲猛地挺直背脊。
“自从在北地受了重伤,痊愈之后不管天气多炎热,本王也不曾出过汗了。”
许知意不说话,只轻轻晃着手中团扇。
祁西洲不愧是常年征战沙场的人,身体底子就比普通人好上许多。
说不定根本用不上三年,他就可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