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乐澄刚游到珊瑚丛就被找来的幼崽贴住了，他们又长大了很多，已经会给妈妈串漂亮的珍珠项链了。

小鬼带着他们游远了一点，然后拿出来一个大海螺，把藏在里面的樱桃分享给人鱼幼崽。

趁着他们争抢的时候，乌乐澄拿着伤药离开珊瑚丛，向着阴暗满是水草的角落游去。

水域早就被分成了两个区域，乌乐澄的漂亮小窝和雄性人鱼们所在的水草丛。

这里狭小昏暗，水草时不时地蹭过乌乐澄的手臂和鱼尾，不疼但有点痒，差点让他的尾巴又奇怪起来。

他穿过最丰茂的一片水草，尾鳍拨动水流，向着躺在池底的蓝尾人鱼游去。

在他走后，躲在暗处的雄性人鱼纷纷游到水草丛，高大的身影遮挡着光线让这里更加地昏暗，他们抓着水草挨个嗅闻寻找着那股独属于小人鱼的香气。

粗／壮的鱼尾无意识地蹭着池底的石头，搅浑了清澈的水流。

乌乐澄找到了处于昏迷状态的人鱼王和其他几条被剥掉一部分鳞片的可怜人鱼。

小鬼游过去用穆栖迟给他的防水药贴将他们受伤的尾巴都缠好，然后停在人鱼王的面前，低头好奇地看了几眼。

人鱼王的体型很高大，五官英俊，肤色不算很白，赤／裸的上半身之前吓人的伤痕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鱼尾粗壮结实尾部的鳞片是一种深到发黑的蓝色。

小鬼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鱼尾，尾鳍抬起一些认真地找了找，发现他的尾部也掺杂着一些细碎的蓝色鳞片。

“他和小蓝的尾巴是一个颜色，小蓝也会长得和他一样大吗？”

9364说道：【不会的。】

那就好，小鬼不喜欢太大的鱼。

乌乐澄转身慢悠悠地往回游，经过水草丛时觉得它们突然变得稀少了，不由得在这里转了个圈圈才再次游走。

昏暗的水草丛渐渐恢复安静。

不知何时，躺在池底的蓝尾人鱼缓缓睁开了眼睛。

－

乌乐澄是隔了一天才发现001不对劲的。

金属球不再和他打招呼，只隔着一段距离悬浮在半空用那只电子眼盯着他，小鬼要是向着它游过去它还会飞走。

来回几次后，乌乐澄转身游向礁石，攀爬到上面坐好，对着飞过来的金属球，疑惑道：“001，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金属球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机械音冰冰冷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55号人鱼。』

小鬼睁大眼睛，迷茫地看着它。

有着粉色鱼尾的漂亮小人鱼突然用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它，雪白的脸颊微微鼓起，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在伤心。

也可能是撒娇。

虽然没有大量的数据用来分析，但001认为这个答案的正确率很高。

它无法抵抗这双眼睛，所以它说道：『我们可以成为朋友，55号人鱼。』

『虽然没有数据作为支撑，但我看到你就觉得喜欢。』

它用冷冰冰的机械音模仿出人类才会说出的多情话语。

而小人鱼也很容易被哄好。

这是001对着它的金属羽翼上多出的一颗圆润珍珠而分析出的结论。

－

穆栖迟一大早来接乌乐澄正好让他目睹了小人鱼和001再次变得亲密的场景。

他神色冷漠，但抓在手里的金属按钮已经被捏得变形。

“看来他很喜欢001。”

晏泊川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目光同样注视着礁石上的小人鱼，“听说你频繁地带他进实验室，进展还顺利吗？”

穆栖迟还是那句回答，“和你无关。”

“小妈妈太瘦了，水果对人鱼来说没有营养的，还是得喂他吃鱼虾才行。”

穆栖迟皱紧眉头，冷冷地看着他，“你叫他什么？”

晏泊川挑了下眉，“小妈妈啊，直播间和人鱼幼崽不都是这样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