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她的微翘鼻头,薄薄的嘴唇只在她唇角几寸的地方。他的眼睛是印着晨光的湖蓝,瞳孔里倒印着她的影子,深邃到要让人陷进深渊里去。
克莱恩现在很想吻她,而且他已经确实这么做了,趁她睡着了的时候。
“是的,我还是这样量体温的。”
男人低沉的呼吸打在脸上,越来越近,越来越热。他闭上眼睛,微微侧头,试着把双唇印在女孩柔软如花蕊的唇角上。女孩身体微微一僵,在雪松香里,闭眼慢慢放松下来。
其实他偷偷亲自己那晚,她是隐约醒着的。
等女孩适应了,克莱恩开始辗转吻着她饱满唇瓣的每个角落,每个细微的纹路都照顾到。男人似乎已不再满足于此,试探着含吮水润唇瓣,从中攫取的玫瑰甜香中卷着一丝奶味,他和瘾君子般满足地呼吸,拉扯过晶莹的丝。
俞琬脑海里有个声音,你们不可以的,你这样是不对的,可另一个声音却在说,由着他去,都由他去。
女孩小手慢慢攀上男人肌肉紧实的小臂。此刻,她只想沉浸在这片刻的温柔中,感受他强烈的心跳。
*德国占领波兰后,成千上万被认定“对纳粹不友好”的波兰精英阶层,包括神职人员、官员、医生、地主、企业主被认定“有罪”,有些被处决,还有些送往集中营或劳动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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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6 猎鹰与兔的关系(微微H)
直到东欧平原度过了它最寒酷的严冬,春日的暖阳真正来临,俞琬的病才彻底转好。
在那期间,克莱恩像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瓷娃娃,从要穿够几件衣服才能出门,到每日饮食的营养搭配都要亲自过问。
她想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还非得抱着她出去,众目睽睽之下只能把头埋到他怀里去她只是病了,又不是没有腿。
甚至那位苍老的波兰医生也因“对纳粹友好”,被特别允许暂时留在华沙。
经过许可,玛维丝太太也过来探望过两次,俞琬能察觉出她眼神里的复杂。
“文,你和他真是….。”那种关系,她不忍心说出口。
玛维丝婚前曾是生物老师,对她来说,他们无异于猎鹰和兔的关系,要么是兔逃出猎鹰的猎捕,要么是猎鹰把兔吃掉。
他们一个是“高贵”的雅利安血统指挥官,一个是无依无靠的有色人种女孩,他们分别生存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个是天空的顶级掠食者,另一个是生物链底端的温驯啮齿动物。
某些掠食者在得到猎物之后,也会因得趣而暂时放在手中把玩,然而最后这些食草动物都逃不过被吃吞下腹的命运。
可是,这位年轻的指挥官对文又足够特别,特别到她都看得出他对女孩似乎不仅仅是对待猎物。因为猎物病了,掠食者只会弃置一旁,然后立马换一个去围捕。
俞琬垂下眸,这个问题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