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和压下唇角,“你说什么?”
“退婚。”顾玉凝捏紧手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比从容,“上面敲有我父亲的章,才现在起,我和你,再没有关系。”
陈宴和展开手中的退婚书,认出上面的字是顾玉凝写的,口吻带着几分无奈,“你知道结果了吗?”
“我不需要知道,我决定不等了,原本我也不喜欢你,更不想与你成婚,也不想掺合你的事情。”
顾玉凝说完眼眸已经湿了一圈,而陈宴和看她的眼神明显淡了下来。
心口没来由的一跳,顾玉凝定了定神,眨去酸涩,“就到此吧。”
她转身快步往马车上走,身后传来纸张被撕开的声音,顾玉凝诧异转身。
陈宴和漆黑的眼眸紧攫着她,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捏着退婚书的两端 ,从中间“刺啦”一声撕碎。
长指一松,两页纸轻飘飘的就落到了地上,陈宴和直接踩着纸,朝她走来。
顾玉凝一惊,挑起布帘往马车里钻,朝车夫道:“快走。”
已经来不及了。
陈宴和几步追上,布帘落下,马车内一下变得昏暗,他拉住顾玉凝的手臂,直接把她扯进了怀里,“我们说清楚。”
顾玉凝心头大乱,两只手胡乱的抓挠着他,“谁要与你说清楚,你给我出去!”
陈宴和抓着她的手,又管不住她乱踢的脚,一怒之下解了腰上的丝绦,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绕了两圈,绑紧。
顾玉凝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陈宴和!”
陈宴和不发一言抱着她坐下,双腿夹住她乱踢的两条腿,“老实点。”
顾玉凝急促喘着气,胸脯剧烈起伏,鼻音也越来越明显,眼泪荡在眼下摇摇晃晃,“陈宴和,你敢这么对我!”
“你不肯听我说话,我能怎么办。”陈宴和压着不舍,问:“为什么写退婚书,你答应过我给十天。”
“我不想给了不行么,”顾玉凝嗓音沙哑,眼睛红的厉害,逞强的回望着他。
“不行,理由。”
顾玉凝视线像刀子一样剜着他,可不论她怎么样,陈宴和始终不为所动。
他下令让车夫往顾府去,“姈姈现在不说,那就等到了顾府再一同说。”
委屈,愤怒,难受以及忐忑,连日来压在心上的种种情绪冲上天灵盖,顾玉凝像是豁出去一般朝他喊:“我为什么要等,为什么要为你难受,如果我等错了,你拿什么赔我,我才不要让雪嫣一样为臭男人伤心。”
顾玉凝娇纵是有的,像这样不顾仪态的骂人却是第一回,一贯骄傲的人委屈起来才是让人心疼。
陈宴和静静听她说完,抬指轻擦去她眼下的湿意,“还好没有真让你等上十天。”
“那楚贞如和那孩子都与我无关,一个时辰前京兆府已经查明,楚贞如也亲口承认,乃是受了别人所骗怀有身孕,走投无路之下,才想找个冤大头。”
陈宴和没有说太多,事情自然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这桩事也不过是一个警告,让他不要再查过去的事。
陈宴和清润的目光下幽邃如潭,这些背后作梗的人,他无疑都要与他们算清楚。
顾玉凝一腔乱糟糟冒着火星子的情绪,好像被吹来的风熄了苗头,湿眸呆呆看着陈宴和,“查明了?”
“嗯。”陈宴和颔首,温声说着,“你若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府衙。”
变数来的太快,顾玉凝都来不及消化,她离府前,阿兄好像是说有事要告诉她。
回忆起刚才自己情绪失控的那番话,一股懊恼难堪并掺的悔意浮上心。
陈宴和依旧给她擦着泪,语调轻柔的问:“姈姈方才说得那些话,可因为吃醋?”
他问的不疾不徐,顾玉凝激动的仿佛炸了毛一般:“你放。”
陈宴和蹙眉压指在她唇上,把她将要脱口而出的那个字按了回去。
顾玉凝深深吸了口气,偏头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