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凝脑子一片空白,胸口像烧了一把火,她越走越快,手腕被陈宴和从后面握住。
顾玉凝猛的甩开他的手,退后了两步,深吸着气让自己尽量说清楚话,“退亲的事,我现在就回去同祖母与父亲说明。”
“谁说我们要退亲。”
陈宴和眼里是顾玉凝没见过的严肃和不容置喙。
顾玉凝将视线越过陈宴和的肩头,花厅外,楚贞如扶着廊柱泪流满面。
一股闷堵的酸楚涨在心口,顾玉凝手指着他恨声道:“我不可能接受那对母子,你也别指望我接受。”
陈宴和沉着眉眼,逐字逐句地说:“我与楚贞玉清清白白,以前也不过是相识,决没有任何逾矩的情分,我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误会,但是我会查清楚。”
他是喝了酒,不是喝了药,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岂会一点察觉都没有。
顾玉凝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扭身就走。
陈宴和大步一跨,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顾玉凝咬牙切齿道:“让开!”
“十天,给我十天。”陈宴和按住她的肩头,“我一定会给你个解释。”
顾玉凝想走,却根本挣不开他,她抬起通红洇着潮气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宴和。
“好,就十天。”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堂上便有人就这事参了陈宴和一本。
顾家上下自然也都知道了,不管是安慰还是同仇敌忾的唾弃,顾玉凝一概不理会,反正她只答应给陈宴和十天。
十天一到,他如果给不出解释,那她无论如何都会退亲。
只是一天天,她都异常难熬。
这日午后,顾玉凝坐在书桌前临字静心,结果落成的字不是墨重了,就是笔锋散了,越写越乱。
顾玉凝心烦意乱的将手里纸笔往前一推。
林素兰从屋外进来,看到她这样心疼的叹了口气,“姈姐儿。”
顾玉凝勉强平复了一下心绪,才抬起头,轻声道:“母亲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林素兰走上前看了眼被揉乱的纸。
还不待开口,顾玉凝已经先一步说:“母亲别提他。”
顾玉凝将指尖绞的发白。
林素兰温柔的拉住她的手,坐到一旁,将一封信塞给她,“你四妹来信了,母亲是给你送信来的。”
顾玉凝愣了一瞬,黯淡的眼眸微微亮起,惊喜万分的抽出信纸,“四妹终于来信了。”
林素兰笑笑起身,“你慢慢看,母亲还要去看看你弟弟午憩醒了没。”
顾玉凝认真读着信,一个字都不敢看漏,她已经许久没有收到雪嫣的信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起初顾玉凝还为雪嫣从过去的阴霾走出来而感到高兴,可渐渐,她感到说不清的迷惘。
她是亲眼看到雪嫣怎么一步步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以前最见不得她不争气的样子,可现在自己却因为一个陈宴和弄得那么难受,她害怕自己也会变成雪嫣过去的样子。
她不想变成像她一样,等后悔就来不及了。
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给陈宴和十天,万一最后的结果不好,她只会更难过失望。
顾玉凝越想越害怕,拿起笔回信,在末尾重重得写了要与陈宴和退亲。
看着那行字,顾玉凝两眼发酸的厉害,用力吸了吸鼻子,她又接着自己写了一封退亲书,还去顾崇文书房里找了他的私章盖上,然后就一个人出了府。
顾韫正往府上走,看着脚步不停的顾玉凝,皱眉叫住她,“你这是要去哪里?”
顾玉凝动了动唇,“出去走走。”
“我有事和你说。”顾韫说。
顾玉凝现在没心思听,“阿兄等我回来再说吧,倒时我也有事跟大家说。”
顾玉凝也不等顾韫再说话,坐上马车就往陈府去。
跟在顾韫身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