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幸定定地在路边看了会儿,才抬腿过红绿灯,走向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在这里开了足足半年,在过去这些时间里,她没敢朝着这个方向看过,而现在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她听见了树叶飘动的沙沙响动,还有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

距离越来越近,她听见了咖啡厅前挂着的风铃的清脆声。

她在玻璃墙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却看不清自己紧张的神情,呼吸放轻,她才再次抬腿,穿过行人,推开这家咖啡厅的大门。

装修跟主店没多大区别,冷暖色调交织,价格表的定价也跟主店一模一样,不过在靠窗的地点,多了一间锁上的隔间。

店员看见她,热情地招呼着:“您好,请问想喝什么?”

她点了一杯咖啡,在靠窗且挨着隔间的位置坐下。

没看手机,只是望着街对面的“丝季”公司大门,看着下班比较慢的职员慢悠悠有说有笑地出来,再一起在光影下走向地铁口或是公交车站。

鼻腔里能闻见明显的咖啡香气,她托着腮,内心感慨着,原来在这个视角看上去是这样的感觉。

孤独的,失去时间概念的,期待的,治愈的,又有些失望的……复杂感觉。

店员做好怀幸的咖啡给她端过来放好,她撤回视线,扬唇笑笑:“谢谢。”

“不客气。”

怀幸指了下身后的隔间,趁机问:“你好,我还想问一下,想坐进这个隔间的话,需要什么条件呢?比如,消费多少?”

“不好意思,女士。”店员挠挠头,“这个隔间是为我们老板的合伙人准备的,只能她用。”

怀幸听着这话,扇动眼睫。

忽而笑了起来:“那这位合伙人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吗?我想跟她商量一下。”

“有一段时间了。”店员仔细回忆了下,“大概是四月份?她工作忙,不是很常来。”

怀幸:“好的,谢谢。”

“有别的需要,请再叫我。”

“好。”

怀幸搅着面前的咖啡,想着店员说的楚晚棠工作忙不是很常来,先取消了给楚晚棠发消息的想法。

可能这时候的楚晚棠还在国外出差,她的消息发过去或许会打乱楚晚棠的节奏,而她也想静静地再在这样的傍晚体会楚晚棠过去的感觉。

待咖啡喝到一半,她掏出手机,给之前参加非遗会议时认识的陶瓷非遗传承人发消息过去。

第二天,黄梅天来临,海城阴雨绵绵。

这样的天气持续着,怀幸天天都在下班过后去往那家咖啡厅,她还是会找店员打听合伙人的消息,可合伙人依旧没有出现。

时间来到七月中旬,怀幸在外出差了一周,回来时距离她的28岁生日还差三天。

她再次出现在咖啡厅,照旧点一杯咖啡在这里坐着,又询问着店员合伙人的事情。

这回,她蹲到了不一样的答案,店员说:“她昨晚来过,今天还没来。”

店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跟她说了你在找她商量想进隔间的事情。”

“她什么反应?”

“她戴着帽子口罩,看不见脸,我也不知道什么反应。”

怀幸:“谢谢你。”

她指着店里醒目的放在正中间的留言板:“我可以在上面留言是吗?”

“可以的可以的。”

怀幸走过去,取过笔,洋洋洒洒地写:【这个季节该去哪里的约定,我从未忘记。】

放好笔,她朝店员道:“她再出现的时候,麻烦你告诉她看一下这个留言板。”

店员点头:“好。”

怀幸找陆雪融告了一周的假,订好机票前往南城,既然楚晚棠跟她玩这样的游戏,那她配合。

两小时的飞行,她并不觉得难熬,因为她把曾经的“工作vlog”都提前下载下来,从头到尾地再看了一遍,看着看着,她的唇角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