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真的有点口渴,又起身去净水机前站定。

自始至终,楚晚棠都没什么反应,只静静地坐在那,像是隐入空气里。

怀幸就着台灯光亮遥遥看着她,一直到水溢出杯子,才徐徐收回视线。

喝水,坐回去。

影片继续播放着,她们沉默着看到后面。

时间往后,电影还剩下十多分钟,楚晚棠终于开口,她的声音沙哑:“怀幸。”

“嗯。”怀幸转头。

“你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开心吗?”楚晚棠侧过脑袋跟她对视,很认真地问。

“开心。”

“那就好。”

楚晚棠失魂落魄地重复了一遍:“那就好。”

怀幸抿了抿唇,还是问:“你还没有告诉我要什么特殊铃声。”

她顿了顿:“为什么不设置?”

“我怕以后再也不会听见了。”楚晚棠忍着泪,“我会遵循你定的规则,以后不会来打扰你,就连有关我的普通铃声也不会再响起了。”

“……不是打扰。”怀幸也抱起膝盖,把脸放在上面,跟楚晚棠一样的姿势。

很像读书期间趴在书桌上午休的同桌,她继续说:“从来都不是打扰还有麻烦。”

昏黄光影落在她们身上,让她们可以看清彼此的眼睛。

楚晚棠听着这话,苦笑:“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只会让我更心痛。”

“对不起……”

“你不要向我道歉。”楚晚棠眨了眨眼,“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以为跟你重逢可以找回你,但还是把你弄丢了。”

怀幸垂睫,默然。

短暂交流过后,她们继续看着电影。

时间从来都不会暂停,影片再次迎来结束。

怀幸:“你还记得你喝酒那天晚上,看完这部电影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吗?”不等人回答,她自己又说,“你说好难过啊,你想让小狗和机器人在一起,它们让你感到遗憾,因为只差一点点……”

“你现在还是这样想的吗?”

“不再这样想了。”楚晚棠难受地闭上眼,心口闷得让她窒息,“你说得对,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能做的只有接受,它们最后过上各自的新生活,光这一点就很好了。”

怀幸看着她这样,指节蜷了蜷,有点难以呼吸。

好几秒后,回了一个:“嗯。”

氛围再次静默,一直到电影片尾播完。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两人异口同声。

皆是一愣,却又都笑不出来。

怀幸摇了摇头:“没有了。”

话音刚落下,她又立马续上:“不过晚上有个事情我向你撒谎了。”

“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在书房加班,你选择其它回答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我明白;你跟我说玩偶店的扮演只给了两百块,也是因为不想让我觉得为了见我一面而付出太多,我知道。”

楚晚棠展颜一笑:“谢谢你。”

她的眸光含着泪,又轻声道:“我很想吻你。”

这次没有问可不可以、能不能,却也是请求。

怀幸眼睫颤了颤,单手撑在一侧,倾身过去。

楚晚棠没有被动地等待,在她有所动作的时候,就把手按在她的肩头,将她定在沙发上靠坐着。

以往都是怀幸跪坐在她的大腿上,而这一次,她选择以这样的姿势对待怀幸。

她们的身影在暖色光线下晕成两团模糊的墨,似在火炭堆里滚出来的眼泪滴落在怀幸的脸上,缓缓扫过怀幸的皮肤,继续往下/流着。

流入她们相碰的唇缝,再被她们卷进嘴里。

楚晚棠抚着怀幸的下颌,心脏正以失控的频率撞击着肋骨,她恍若一头被困在深海的鲸,用尽全力撞击冰层。

喉咙发出压抑的低喘,嘴唇仿佛被眼泪泡得发皱。

苦咸的味道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