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在逼我。”怀幸抗拒地往后退,双臂撑在软毯上。

“所以,你不接收是吗?还是不敢接收?”楚晚棠却持续逼近,“你又在怀阿姨面前撒了谎,实际上你没有原谅我。”

怀幸:“我没有!”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暴风雨中一棵摇摇欲坠的小树苗,豆大的眼泪还是从眼眶里奔涌而出,在她的衣服上晕开深色的泪痕,她说:“你真的不要再逼我了……”

楚晚棠跪下来,倾身紧紧抱住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怀幸身体的颤抖并未停止,她也没有抬起手臂回抱。

眼泪流个不停,她出口的鼻音浓重:“我不会再掉入你的圈套了,因为我不需要向你证明我到底有没有原谅你,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

“怀幸,你不要再逃避了。”楚晚棠看着她到现在还在克制着,心如刀绞。

说的话也越发不客气:“你知道吗?你每次被我伤害你都不会来我面前闹,习惯独自消化,就连五年前你听见我说那些话的当晚,你可以当面质问我,你也没有,你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故意喝冷饮洗冷水澡伤害自己的身体,就连眼泪都还要借着这个理由流下,怕被我察觉。”

“你害怕跟我起冲突,你害怕处理这样的冲突,你就连逃走都小心翼翼寻找机会。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你自己?有用吗?如果有用的话,你现在又在哭什么?”

怀幸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楚晚棠往后退看着她的脸,还是什么也看不清,用指腹抚着她的泪水。

开弓没有回头箭,楚晚棠只得继续道:“你想给我们的关系留下-体面,但我对你的伤害,我哪里值得这份体面?我什么都不值得,我不值得你的喜欢,我也不值得你这样温柔地对待我。”

“我七岁那年,楚令仪带着我从京城飞往云城,那一年她知道了你的生日,她把对怀阿姨所有的愧疚都注加在你的身上,哪怕她从未鼓起勇气去跟你打个招呼。”

“你以前问过我为什么不过生日,为什么?是因为她从来都不会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她不喜欢我的降临,我的生日她会忽略,但她却记得你的生日,她惊喜于你的出生……你知道吗?还会让我跟她一起唱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她期盼着你的成长。”

“所以我想在你生日的时候跟你断绝关系,这样对往后的你而言,生日的记忆也不会那么美好,毕竟你是那样信任我依赖我,你的世界只有我。”

“我就是这样一个恶劣的人,我烂透了。”

楚晚棠泪如雨下,说到这里哽咽着:“真的……对不起。”

她又抵着怀幸的额头,说话时的气流犹如岩浆:“我不知道怎么忏悔才有用,要怎样你才能对我敞开心扉,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不原谅我完全没问……”

“题”字被怀幸拦截,她的情绪坍塌,崩溃地道:“是,我就是在逃避,你看上去对我那样好,我甚至不愿意接受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事实,我想让回忆暂停在还算美好的场景里……”

她没有力气再推开楚晚棠,她依旧闭着眼睛,由着自己的眼泪往下滴落:“我真的原谅你了,我只是无法背弃当初那个对你全心全意却被你玩弄的自己。甚至是我很想恨你,我都恨不明白。”

“我也很想知道我要怎样才能对你敞开心扉啊,可我没有心力了。”

“没有心力再去分辨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问你是不是在书房加班,你在卧室但骗我说是,你给玩偶店员转两千却跟我说两百块……你张口就来的谎言,让我怎么去相信你?”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楚晚棠听她说这些,神情慌张,“真的,以后桩桩件件我都如实告诉你。”

怀幸扯唇:“不需要了。”

“可你还爱我,我也爱你。”那种怀幸要随风飞走的感觉在楚晚棠心间萦绕,“我们为什么不能……”

“我还爱你?”怀幸复读了一遍,旋即否认:“我没有。”

“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