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棠险些站不稳,她还是看不清怀幸的脸,却倔强地吐出四个字:“我不清楚。”
眼泪断线,继续往下砸, 她痛苦地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能清楚什么?我什么都不清楚。”
怀幸站到她跟前, 睨向盒子里的裙子,看得出来是用高级面料做的裙子, 就这样安静躺在盒子里也很有质感。
又看向旁边的“四季来信”, 郁金香为主,还搭配了其它几款品种的花, 绚烂好看。
再抬眼, 看向眼前的人。
楚晚棠眼眸湿润, 哭得梨花带雨,眼周都是粉红色,肩头微颤但腰背挺直, 这人连哭都带着三分矜贵气。
怀幸缓缓抬腕, 用指尖拂去挂在楚晚棠脸上还未坠落的泪珠, 滚烫的泪水烧着她的肌肤。
她轻声说:“楚晚棠,我们之间的一切, 都到此为止了。”
“为什么?”楚晚棠问,“又是‘腻了’的那套说辞吗?”
怀幸:“不是。”
她的呼吸有些不畅,顿了好几秒才继续说:“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你不需要去想缘由,不然好累啊。你说是不是?”
“我不接受,你明明回答过我喜欢跟我待在一起。”
“只是当下喜欢而已,但现在不喜欢了。”怀幸的口吻听上去没有半点起伏,像是只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不相信……”
楚晚棠还是把花束先放在一边,她用手背抹着自己的眼泪,妄图看清此刻怀幸的模样,可伤心的眼泪怎么抹也抹不尽,她说:“你让我怎么相信?昨晚上你还说想给我拉琴听,昨晚上你还在我怀里……今天在秀场,你还下意识牵我的手……”
“怀幸,我没有失去对情感的感知,你对我的感情我感受得到。”她牵过怀幸的手牵着,放在自己心口,“你感受不到我的吗?”
怀幸不回答,还是温柔地牵过她的手往客厅走。
将她按在沙发上坐下,扯过茶几上的纸巾给她擦眼泪。
窗外的夜色渐深,楚晚棠握住怀幸的手腕,跳动脉搏传到她的掌心。
她仰面看着怀幸,泪光晶莹,很笃定地道:“你看,你现在还在给我擦眼泪……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你不喜欢我这件事?”
“我说过了,是我人好。”怀幸没挣开,就盯着她的脸,“换做是衔月、时微姐、岁岁姐或者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样做。”
“可你今天秀场紧张时不会牵陆衔月的手。”
好几秒后,怀幸才回应:“你不要这样,楚晚棠。”
她说:“今晚过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你不跟我说明白,我怎么做到这一点?”
“也对,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么就由我来做出改变比较好。”怀幸微微一笑,“我今晚就会向陆阿姨告假,未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在海城,具体在哪里你不会知道的,房间密码我也会改掉,你做不做得到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她拖长了音:“但我很想迎接没有你的新生活,你知道吗?”
“让我们的一切停留在目前还算体面的这一刻,好不好?看在妈妈们的面子上,我真的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
楚晚棠松开手,怔然。
怀幸是商量的口吻,听上去很有礼貌,也正是因为这份礼貌,让她窒息。
“你还是恨我对不对?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对不对?”
“我没有恨你,在妈妈墓前我也说过我原谅你了,这话不作假。”怀幸在软毯上坐下,尽量沉着冷静的模样,“我真的只是不想跟你再有半点牵扯了。”
楚晚棠的眼泪再次沸腾,周遭的一切她都失去感知,脑海里只回荡着刚刚怀幸说的话。
“这话你可以在你生日那天说的,为什么要留到现在才跟我讲?”
她的表情痛楚不已:“你出差回来后,你可以不上楼找我的,你可以只说剩下的那八十分钟不作数了,你可以不用喊我姐姐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