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女友那里知道了怀幸跟楚晚棠在大秀以后就结束的事情,此刻心情有些复杂,难以言明。

苏峤作为全场团宠,丝毫感受不到氛围的微妙。

她长得精致可爱,围着桌子转悠都有人想跟她交流,逗小孩的笑声此起彼伏。

时间一点点溜走,庆功宴也差不多到了尾声。

楚晚棠藏起自己低落的情绪,但因为她要表白还需要准备一番,就先行跟怀幸告退。

“我先带苏澄她们回去了,杏杏,峤峤困了。”

怀幸看着她,像是想将她深深地印在脑海。

几秒后才点头:“好。”

楚晚棠正要转身,怀幸喊她:“姐姐。”

“怎么了?”

“就是喊你一下。”跟昨晚一样的回答。

楚晚棠伸出手,没事人一样摸摸她的脑袋。

回去的路上,楚晚棠坐在后座,她降下车窗,触碰到的是不算轻柔的晚风。

她握不住的晚风。

大颗大颗眼泪从她眼里落下,苏峤本来都困了,听见声音看过去。

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不理解人类复杂的情感。

只是伸出手去抹她的眼泪:“谁欺负你啦?糖糖妈咪。”

路灯在楚晚棠的泪光里拥有自己的倒影,她勉强牵起唇,说:“没有人欺负我。”

苏峤静静抱着她,再不懂,也能感受到她的难过。

……

跟陆雪融和陆枕月道完别,怀幸又看着陆衔月和闻时微上车。

她吹着晚风,不想那么快就回城山公馆。

可该面对的还是该面对。

十点钟,她从车库进入电梯。

上行的时候,她心里数着秒数,十五秒整,电梯门开。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轿厢,站在电梯口看着自己的房门,又产生了迟疑。

电梯口的光线将她包围。

她在这里站了将近十分钟,才吸口气,来到门口输入密码。

“921228……”是最后一次输入这个生日密码,她的指尖都在颤抖。

门逐渐推开,先看见的是放在玄关柜子上的鲜花。

再往里看,只见楚晚棠站在玄关尽头,穿着正式,怀里还捧着一束“春日来信”,里面装着的不是海棠花,而是郁金香,另一侧还抱着一个盒子,里面是以绿为主紫色点缀的裙子。

怀幸僵在原地。

楚晚棠眼眶还泛着红,她说话有些鼻音。

看着怀幸,她还是努力笑着道:“怀幸。”

光是叫个名字都像是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她的眼泪也不争气地往下坠落,一颗又一颗,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想要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却没有多余的手来擦眼泪,只能继续往下说。

她说:“我想,以我们最近的相处来看,今晚就是最适合的表白机会。”

她说:“遇见你之前,我对一年四季都没有感知。春日柳絮飘飞是恼人的绒毛,盛夏的暴雨是打湿裙摆的麻烦,深秋的落叶铺满街道我疑惑行人为什么会拍照,寒冬的雪落在身上我也只是拍下。”

她说:“遇见你之后,这一切都变了样。原来春风是裹着花香的拥抱,夏日暴雨后,还有橙子味的黄昏,秋季落叶的纹路竟如此巧妙,冬季的雪像银河洒落的糖霜……”

她说:“虽然你说我不用再问你‘可不可以’‘能不能’,但在这样的时刻,我还是觉得很需要问问你……”

她把花束往前递:“这束花不是‘春日来信’,而是‘四季来信’,有你在,一年四季都很美好。”

“可不可以让未来的一年四季都成为我们的书签,夹在我们相爱的书页。”

“……楚晚棠。”

怀幸听她说起这些,极度困难地眨动眼睫,再次深吸口气,出口的话语却还是发颤:“大秀结束,我们的合作也结束。”

“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