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膝盖一弯,人趴下去,被罩在慢慢落下来的被子底下。
眼前漆黑一片,洗衣液的香气钻进鼻腔。
她撑着身体就要起来,凑巧,楚晚棠掀开被子,在她的旁边躺下,随后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翻躺在床上。
视野恢复光亮,但多了个离得很近的楚晚棠。
楚晚棠的头发扎成丸子头,穿着系扣的睡衣,可这样撑着的姿势之下,领口往下敞了些,能看见优美漂亮的锁骨。
怀幸状似沉着冷静地问:“怎么了?”
“我还是害怕……”楚晚棠眼眶蓄起泪意,“能不能再抱抱我?杏杏。”
怀幸别开脸,态度不咸不淡:“嗯。”
楚晚棠矮下身,凑过去,两人的腿靠在一起。
她勾住怀幸的腰,把脸埋在怀幸的侧颈那块,没有像上次喝酒那样把唇贴上去,还保持着一点点距离。
怀幸僵硬得没有回抱,当好自己的人形抱枕。
“回来取东西的意思是,还要早点回去吗?”楚晚棠出声询问,滚烫气息洒在怀幸侧颈那块肌肤。
她记得这里很敏/\感。
怀幸喉头小幅度动了下,还是不咸不淡的态度:“是。”
“什么时候?”楚晚棠闻着怀幸身上的香气,兀自说着,“现在还在下雨,太晚了,不方便出门,天气预报显示要下好几个小时的雨,所以是明天早上回去吗?”
“……对。”第三个单字回答,懒得多说一个字的模样。
下一秒,这次没有闪电造访,闷雷从窗外透进来。
怀幸下意识偏过头,落在两侧的双手又去捂着楚晚棠的耳朵。
距离更近,也更危险了。
这声闷雷真的很闷,不够响亮,也不是毫无动静,就跟老天打了个小喷嚏似的,很快隐去。
怀幸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只觉得微妙的氛围织成密不透风的网,让她逃不掉。
她索性腾出一只手来拉过头顶的被子,盖住她们的眼睛,不去看,试图将一切都掩藏在昏暗里。
只可惜,什么用处都没有。
楚晚棠单边手肘撑起上身,贴了上来,含住她的双唇,还是先描摹她的唇形,紧随其后的是往她嘴里探的湿热舌尖,另一只手又习惯性地放在她的头顶,轻揉着她的脑袋。
隔了一周,呼吸再次缠在一起,乱得不像样,而这次,两个人都很清醒,没有水蜜桃酒味在乱窜,却也是甜甜的。
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交叠错落,怀幸轻抵着楚晚棠的肩,她的下巴抬起一些,喉骨不断滚动。
窗外的雨声再次被屏蔽,两人一点儿也听不见,只能听见接吻的熟悉水声。
楚晚棠吻得很深入,像是不想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舌尖在心上人的口腔里掠夺,想要汲取更多。
离得近的那只手揉着怀幸同样敏/\感的犹如玉坠的可爱耳垂。
狭小的空间之内,她们再次对时间失去概念,只有两条软滑的舌头在不断纠缠,你追我赶。
彼此的胸口起伏同频,心跳也在共振。
怀幸不知道什么时候抚住了楚晚棠的后颈,掌心全是女人身上的体温,而她嘴里感受到的更直接。
半晌,楚晚棠才想起来克制似的,她从怀幸嘴里退出来,被子还搭在她的后脑上,挡住大部分小夜灯的暖色光线,可就着这样的光亮,她也可以看清怀幸被她亲得粉嫩水润的双唇。
上次她都看不清,这次补上了。
怀幸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也像是才想起来,双唇轻翕:“为什么亲我?”
“我听见你喊我楚楚了……”楚晚棠坦言,软声细语,“我忍不住,杏杏。”
这个称呼的性质不一样,对于她们而言是极其暧昧的,以往更多适用于在上床的时候。
怀幸盯着楚晚棠在昏暗里发亮的双眸,就知道喊这个称呼会出问题,就知道楚晚棠听见了,就知道今晚不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