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从她们对视的那一秒起,一切都似乎被屏蔽在外,好像双双被拉回五年前的许多个雷雨夜。

那时候的她们互相拥有,她们会牵手、拥抱,会紧紧依偎在一起,确认着彼此的存在。

可惜也只是五年前,不是当下。

待觉得雷声短时间内不会降临后, 怀幸睫毛颤了下, 回过神来,撤走双手。

下一秒, 她的手被楚晚棠轻轻牵住。

楚晚棠恢复些许思绪, 哑声道:“谢谢你。”

“我回来取东西。”怀幸露出自己准备的理由,“顺带着看看你是不是在加班, 也不用那么辛苦的, 我们开会的进度不是一致的吗?还有一点时间。”

“我想投在工作里, 不然睡不着。”

怀幸皱皱鼻子:“为什么会睡不着?”

“……”楚晚棠无法回答“想你”两个字,她暂时只能被迫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她也向怀幸说过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于是她吐出两个字:“焦虑。”

怀幸默然几秒:“抱歉, 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工作压力。”

“不要道歉, 我乐意之至。”

怀幸慢慢抽走自己的手, 先捡走枕头上落着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建议着:“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她的目光从上往下扫了扫, “好多汗。”

还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应该不会再打雷了。”

“……你怎么知道的?”害怕打雷这件事。

怀幸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因为我有这个,没想到吧?”

楚晚棠今晚的阴霾散去不少,闻言轻笑一声:“想得到。”

“好啦,你去洗个澡,身上黏黏的睡觉也不舒服。”怀幸起身,“我去客厅。”

楚晚棠眨着还有些湿润的眼睫,问:“可以就在这里吗?”她指着书桌前的椅子,“这里也可以坐。”

怀幸拉开椅子,用行动给了回答。

楚晚棠掀开被子从被窝里起身,她身上汗涔涔的,冷汗和闷汗都有。

衣柜正对着书桌,她拉开衣柜时,怀幸偏过头去看着书桌。

免得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没一会儿,卧室里只剩下怀幸一个人,她撑着书桌托腮,指尖点着自己的脸,凝着早已泛黄的春日来信。

还留着做什么呢?都这样了,还有这个音响,五年了还没坏吗?不对,要是五年就坏了,那也白瞎她当时花好几千买回来了,哪儿能只用五年啊?

忽而,她想起来自己下意识出口的那声“楚楚”,指尖停止点动,转而扶了扶额。

一声叹息响起,她只能寄希望于当时的楚晚棠没听见了。

手机屏幕在这时亮起,是群聊里的朋友们在聊天,陆衔月问等下要不要一起玩扑克牌,想赢她们的钱了。

闻时微表示可以,陆枕月也表示没问题,只有怀幸还没回答,陆衔月把人给圈出来:【小幸,你呢?】

人在市区的怀幸再次扶额,沉吟好几秒,回复:【今天攀岩累着了,我要睡觉了。】

陆枕月:【拉伤了吗?】

陆衔月:【肌肉酸痛了?】

【没有。】怀幸实在是没办法跟她们继续聊下去,就怕她们想当面关心她。

心虚之下,她连忙丢了个“大家晚安”过去,匆匆切出群聊,而且为了不被她们察觉,她明天还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去,

值得吗?这么奔波。

她垂了垂眼,脑子些许混乱,可有一个回答是坚定的。

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她无法在得知楚晚棠害怕打雷的情况下还装作不知道,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程度,想要过来确认一番,而现在她知道答案了,比她想象中的更严重,她释出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二十分钟后,楚晚棠浑身水气从浴室出来。

她推开门看见在书桌前坐着的背影,唇畔好久没出现的梨涡终于舍得露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