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节在手机背面抠了抠,抬起手来先一步解锁手机,给楚晚棠发的消息还是没人回,她的眉心再度拧起,单手叉腰,调出通讯录,给楚晚棠拨电话,她的视线落在房间的软毯上,想起来上周她们在这里接吻的画面,等待着对面人的接听。

主卧里,楚晚棠放在枕下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松了下,随后再度收紧。

她摘掉一只耳塞,听见让她想念的小提琴曲目,又再摘下湿润的眼罩,从枕下摸过手机,她半虚着眼看着来电显示,确认是怀幸打来的电话。

怀幸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做什么?因为害怕打雷吗?但她在书房特地切去云栖源所在的郊区看过天气预报,上面并没有显示相关的标识。

没有最好,免得怀幸会害怕,尽管怀幸不再需要她在身边,陪伴怀幸的另有其人。

她盯着屏幕的画面,感官汇聚在眼前,她做着深呼吸,待觉得口吻可以自然一点,才接听这通电话,她说:“你好。”

怀幸人在云栖源玩好好的,她也有她的骄傲和自尊,不想被怀幸发现这样脆弱的一面。

……更怕怀幸发现了,也不在意。

窗外骤然响起一道惊雷,让她刚刚松开的拳头再次紧握,她紧闭着眼,下一秒,听见怀幸问:“还在加班吗?楚总监。”

“嗯。”楚晚棠舒着自己的气息,“这个月快过半,大秀只剩下两个月,进度要赶、赶一下。”

但她太紧张了,紧张到手机那端也有同款的雷声都没注意到。

怀幸认命迈上阶梯,脚步与她的呼吸重叠,角落里的立灯望着她的身影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难怪。”怀幸说,“给你发消息你都没回。”

楚晚棠歉意的声音:“太认真了,没注意到。”她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

大理石材质的楼梯不高,有些冷硬,踩上去发出的微弱声响都被掩盖在雨声之中,连带着怀幸的说话声也被藏起来。

几乎不费什么时间,她站在主卧门前,盯着眼前的门,双唇张合间,又问:“你真的在加班吗?楚晚棠。”

“嗯,在加。”

“在哪儿加?”

“书房……”

怀幸抬手放在门把所锁上,轻轻一拧。

“咔哒”一声,门开,一道雷声同步响起,她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床上缩在棉被里的小山丘。

“确定?”怀幸轻声,朝着床边走近。

楚晚棠握着手机,没有吭声,刚刚的雷声让她的心跳拔高,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这个问题。

怀幸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怎么不说话?”怀幸在床边站定,越往里走,这里也越没有光亮可言,或许黑暗才能给人安全感。

楚晚棠低声:“不确定……”

“……”怀幸拍开方几上的小夜灯,一眼看见在书桌上的音响,和装在透明袋子里的暗黄色信封花束。

她蹲下来,眨了下眼,温声:“不要闷在被窝里了。”

说着她伸出另一只手,捏着被角,缓缓掀起。

柔和光线一点点往里渗,楚晚棠本来听见怀幸刚刚这话就惊讶万分,现在亮光照在她薄薄的眼皮上,她感应到这一切,徐徐睁眼,耳边的听筒里和眼前的画面里,一齐响着怀幸的声音。

“不热吗?”怀幸在她眼前,眉目无奈地问。

床上的女人身上不知道是冷汗还是在被窝里闷出的汗,额头、鼻梁、下巴、脖颈都覆盖着一层,脸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眼睛也湿漉漉的,像是一只在森林雨季迷了路的小动物。

此刻正抿紧双唇看着她,没有半点多余的反应。

怀幸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方几上,看着她这副模样,随手扯过纸巾,一点一点地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

脸上所感受到的不是幻想里才有的触感,楚晚棠扇动眼睫,清楚意识到这点,她慢慢松开早就黑屏的手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