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接触到冷空气会更痛。”

“再痛也没有你那天晚上痛。”楚晚棠把纸杯再握得皱巴了些,眼里蓄着浓郁的心疼。

明明两个人说话都比较平和,可好像有根弦在死死扯着。

好几秒的对视过后,怀幸抬腿进店,不管她了,利索地询问起药店店员,要了布洛芬和热水,再从店里出来。

而这个期间,楚晚棠始终都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灯影憧憧,树叶沙沙。

空中的栀子花香没有消散,怀幸不发一语,脸色微冷,盯着眼前的人把药吃下。

不带犹豫地转身往回走,速度却没有加快。

药效还没起作用,楚晚棠提着药袋,亦步亦趋地跟着。

在路程过半时,她终于忍受不了这让人窒息的氛围,往前快了一步,拦在怀幸的面前:“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怀幸。”她分外难受地道,“我现在感受到的比起当时的你有多少?”

怀幸眉宇没有半点风浪,只是轻飘飘地问:“我需要你感受吗?”

“……”

“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怀幸毫不客气地点破她,“自我感动?想跟我增加接触,等到时机合适,再让我回去当你的小、宠、物?不,不对,上次你分明提出的是床/伴关系,只不过不了了之,是还没放弃?”

旁边巷口的奶牛猫正舔着爪子,默默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类对质。

楚晚棠听着怀幸的问题,这回捏紧了药盒。

她看着眼前的人,再一次感受到了现在的怀幸带给她的陌生,药效暂时不起作用就算了,可腹痛程度竟然还能再加深。

不止腹痛,她的心脏都好像在被这些宛如锋利尖刃的话语切割。

夜风习习,五湖四海的路人在这条街道嬉笑打闹,跟她们像是处在两个世界。

不是已经立夏了吗?为什么在这会儿好像又身处于京城的寒冬。

“都不是。”楚晚棠喉间又酸涩不已,眼泪再一次在眼睫边缘摇摇欲坠,“我说过了,是我喜欢你。”

“你分辨不清我哪句话出自真心,那我要怎么做你才可以相信我?杏杏。”

怀幸的答案落得很快,面无表情地道:“我为什么要分辨?你是否出自真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提醒着,“我们现在只是因为公司合作才有了往来,楚总,多余的话我不想说,您请自便。”

最后一个字砸在空气中,怀幸绕过楚晚棠往回走。

所有的风在这一刻好似幻化成一根钉子,从四面八方死死钉住楚晚棠,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眼泪往下掉落,引来个别路人的打量。

有个女生上前来问她还好吗,她微笑着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只是有些痛经,在等药效。

只是这番话能骗得了陌生人,能骗得了自己吗?

前几天来到海城那晚刻意忽略的痛楚延迟落了她满身。

她当时不该自以为是的,她应该把怀幸说的那句分不清她真心的那些话当真,或者,在五年前,她该把怀幸的真心当真,也该把自己有意隐藏的情意当真。

一颗颗眼泪滚落,在地面上溅开,仿佛盛开着一朵朵灿烂的烟花。

她眼前的光影晕开,什么也看不清。

而怀幸整理好表情,已经回到店里。

她看上去跟出去时没什么不同,坐下以后就开始吃着陆衔月在这期间给她夹在盘子里的菜。

陆衔月在一边,问:“楚总有好一点吗?”

“她吃过药了,可能还要等会儿?”

职员们一听,纷纷感慨:“痛经就该滚出地球。”

怀幸咽下嘴里的菜,眉眼弯弯:“我支持。”

陆衔月看着她这幅模样,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能把一切困惑都藏起来。

过了会儿,邻桌客人换了一批后,楚晚棠才回到座位上。

她脸上还有明显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