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很快跟雨声融在一起。
怀幸还在沙发上坐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了什么地方
前天晚上,她就在同样的位置看床上的楚晚棠自/\慰。
想到这个,她就觉得有些别扭,连忙往旁边挪了挪,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床头移去,那些画面在眼前浮现,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没什么用,又解锁手机,翻着朋友圈。
看见陆衔月在十多分钟前发的一条动态:【雨好大啊。】
闻时微在底下评论:【明天不下雨。】
陆衔月回:【我可没说明天不下雨就要见你。】
怀幸:“……”
她揉揉眉心,退出朋友圈,点开微博。
陆枕月的动态挂在首页,怀里抱着陆衔月送的那束信封花束。
怀幸点了个赞,继续往下滑着其它动态,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裤腿上的水也一点一点挥发。
二十分钟不到,楚晚棠拿着吹风机从浴室出来。
她穿着睡衣,头发挽起,浑身冒着一层水汽,眼眶还是有些泛红,但起码脸色恢复了不少,看上去没有那么冷。
“裤子吹一吹。”楚晚棠走近,声调很柔和,说完把吹风机插在沙发旁的电源接口处,看向怀幸。
两人之间的距离还隔着好几米远。
怀幸握着手机,委婉拒绝了:“谢谢,我不太需要。”
她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一本正经地道:“再待十二分钟我就会走,我回家了换掉就行。”
楚晚棠心塞得难受,说话有气无力:“吹吹吧,会好受点。”
“……那我自己来。”
“嗯。”她就算提出给怀幸吹,她也清楚怀幸不会答应。
吹风机裹挟空气的呼啸声渐次铺开,在空间里疯狂翻涌,成了这房间里唯一的旋律。
怀幸翘着腿,默不作声地吹着自己的半截裤子。
暖风淡去许多寒意,她吹得不太认真,隔一会儿就会去看坐在沙发另一侧的楚晚棠。
此时的楚晚棠又恢复到往日的矜贵模样,有几缕头发没被挽紧,肆意垂散,更添几分温柔。
她也不再抱着膝盖,就散漫地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靠背,脑袋往后仰,轻闭着眼,好看的侧脸仿佛在月光下晕染的工笔画。
跟电梯口前流泪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吹风机“嗡嗡”声没多久就断掉,怀幸把吹风机放在茶几上,又抬腕看了眼手表。
时间过得还挺快。
这个动作轻而易举地就被楚晚棠捕捉到,她勾起唇角,面容却苦涩,跟她待在一起,怀幸会觉得耽误时间,也更觉得煎熬吧?否则也不会又在看表了。
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怀幸看时间是为了数那电梯的二十秒。
……但终究是以前了。
“怀总。”楚晚棠开口喊了声,打破眼下的沉寂,否则她不能呼吸。
怀幸:“嗯?”
“今天去贵公司的工厂看过后,受益良多,也更坚定了合作的信念。”楚晚棠从工作切入话题,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怀幸:“满意就行。”
她看着灯光,回想起来:“我刚来到海城那会儿,就跟小陆总去工厂里待了三个月,我们参与了育种、缫丝到织造的全流程……”
“2020年六月吗?”
“七月初。”怀幸说完觉得自己嘴巴太快,也懒得补救了,“在海城适应了一下才去的。”
楚晚棠看向她,轻声:“累吗?”
“什么?”
“陆雪融姓陆,陆衔月也姓陆。”没有亲人这层关系,在这样的条件下跟陆衔月竞争,是不是很累。
怀幸知道楚晚棠问的是什么,愣了几秒,低声吐出两个字:“还好。”
当然不只是还好,陆衔月本来就为了证明自己很努力,再加上又是陆雪融的亲侄女,怀幸想要在这场竞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