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回完消息,楚晚棠把手机一收。

询问起朋友们的想法:“差不多了?苏澄喝够多了,你还要回去倒时差。”

万依嘴角一抽:“呵呵,现在想起来我要倒时差了。”

“先送我回家,谢谢。”楚晚棠微微一笑,才不管那么多。

距离不远,二十分钟不到,楚晚棠安置了下后座发酒疯的苏澄,下了车。

她叮嘱着:“注意安全,到家了跟我说声。”

万依摆手:“晚安。”

苏澄晃臂:“歪……歪安啊!”

轿车远去,楚晚棠也进了小区。

没一会儿,她回到家,客厅的立灯亮着,沙发上没人。

她洗过手,来到次卧门前叩响,想着怀幸在痛经,她蹑手蹑脚开门。

房间里,怀幸只开着小夜灯,正侧蜷着身体,半张脸掩在被子里,却也能看见她额头上覆着一层明显的冷汗。

楚晚棠还没换衣服,就在床边蹲下,伸出手去摸怀幸的额头,很快拧起眉:“怎么发烧了?”

把被子往下拉,怀幸苍白的脸清晰进入她的视线。

怀幸的嘴唇没有平时红润,她睁了睁眼,也看着楚晚棠,扯起唇角:“吃过药了,不用担心,姐姐。”

“我怎么不担心?你还痛经。”楚晚棠问,“晚上吃饭喝了冷饮吗?”

“我这么听话,才不会背着你喝冷饮。”怀幸拉过楚晚棠的手,把脸贴在她的掌心,尾音扬了扬,“很在意我哦?”

楚晚棠看着她的杏眼,脑袋点了点:“嗯。”

“你喝了很多酒吗?有没有难受?要不要去泡杯蜂蜜水?”怀幸还有时间关心。

“花酒,度数不高,我很清醒。”

楚晚棠说着想站起来:“我去洗漱下,很快回来。”

怀幸没松开她的手,握得很紧:“姐姐。”

“怎么了?”

怀幸望着她两秒,而后绽出笑容,说:“?*? 忻忻今天在饭局上掏出B超图像,她怀孕了,我说以后她的小孩想学小提琴可以找我。”

楚晚棠哑然她这会儿还能说笑,配合地问:“那怀老师,我现在跟你学小提琴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楚晚棠揉揉她的脑袋,离开房间。

人一走,怀幸唇边的笑容放了下来,闭上眼,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她今晚本想直接消失不见的,但很快就被理智拉了回来。

因为她现在就是没办法立马抽身,她需要先把一切处理好才离开。

比如要找时机提离职,否则直接走掉的话,她会给一些无关人员带来麻烦。

妈妈教过她,能自己解决的,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还有楚晚棠提到的那几十万,她也需要时间一笔一笔清算,至于情绪价值,她难道没有提供吗?

就像删掉今晚的打车订单那样,她要一点点删去有关于楚晚棠的痕迹。

至此,再也不见。

想着这些,更是头痛难忍。

十分钟后,楚晚棠在怀幸身边侧躺着。

她身上有些不太浓郁也不难闻的酒味,给怀幸揉着小腹,一边揉一边问:“还没起药效吗?”

怀幸看上去像是更难受了,脖子上都贴着一层薄汗,她的睫毛有些湿润,嘴唇微张,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楚晚棠把她揽进怀里,用自己的额头去贴了贴她的,一颗心不免悬着。

“怎么越来越烫……”想去拿体温计过来,但下一秒被怀里的人抱得很紧。

楚晚棠一怔,拍拍她的背:“杏杏,你现在烧得厉害,先松……”

“姐姐……”怀幸的泪水夺眶而出,鼻音在这一刻浓郁到极点。

楚晚棠心脏被攥了下,她继续轻拍着女生的背,低声应着:“我在。”又禁不住困惑,“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吹风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