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不存在第三个人误传的误会。

但心脏有些延迟地一阵一阵抽痛,她抬手抚上心口,紧闭上眼,调整气息。

不要哭,怀幸,她再次告诉自己。

这种感觉之前不是已经习惯了吗?在听见楚晚棠眼神发凉问她是不是女同性恋时,在楚晚棠说她们都是成年人各有生理所需时,在楚晚棠没有前提下突然跟她冷战时……

在许多的时刻。

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情意,楚晚棠都知晓,那折磨她也是楚晚棠计划里的一环吗?

答案那么明显,连思考都显得多余。

好一会儿,她起身走向附近的便利店,拿了两瓶冰水。

再给卓忻发前去探望的消息。

……

楚晚棠她们不爱去吵闹的酒吧喝酒,习惯在以前大学附近的一家清吧待着。

这么些年过去,店铺没倒闭,老板对她们仨的印象很深刻,只需提前打声招呼就会有很好的卡座。

卡座靠近走道的方向有布帘挡着,对面则是视野极好的窗。

从这望去,能看见被灯光点亮的京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霓虹下穿梭,一张张面孔或笑或严肃。

室内响着驻唱歌手深情的吉他弹唱,有其他顾客附和跟着哼。

楚晚棠喝了些度数不高的花酒就觉得有些撑,她眉头轻蹙,托腮翻着手机。

快十点了,怀幸那边还没有给她发消息说要回家的事情,她解开涂朝雨和卓忻的朋友圈权限,皱着的眉头紧了些。

她们这些朋友每次过生日都会拍合照记录,但涂朝雨和卓忻到现在都没发。

尤其卓忻还是今晚的主角,朋友圈却很安静。

“烦。”一旁,苏澄端着酒杯,正在跟万依吐槽家里的事情。

楚晚棠听着这个字,把手机盖上。

也跟着端起一杯酒,慢条斯理地喝着。

苏澄唉声叹气:“我说我现在就是没心思恋爱结婚啊,这个工作室开得我头大,钱没怎么赚到不说,还受一肚子气。我爸妈一听这话就说,不想结婚没关系,我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也不希望我跟别人组成家庭。”她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我还以为他们想通了,结果他们说让我去做个试管,生个小孩给他们带,其它的不用我操心,还额外给我五百万……”

万依咋舌:“你爸妈的想法真是……”

“问题是我还真的很心动,那不是五万、五十万,而是五百万,我当初不就是想着不想靠我爸妈才这么拼吗?那我现在已经被现实给揍老实了,我又赚不到五百万。”苏澄喝的是高度数烈酒,她说着看向楚晚棠,“晚棠,是你你心动吗?”

楚晚棠长睫一颤:“什么?”

“合着我们刚刚聊的你一个字没听啊。”万依自律地喝着白水,她一会儿还要开车送这俩人回家,试探性地问,“在想什么?杏杏?”

“没有。”楚晚棠指腹摩挲杯口,含笑否认。

苏澄没心思计较朋友走神的事情,跟她碰了下杯,继续喝酒。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桌上的空杯逐渐多了起来。

楚晚棠每喝一杯就会绷着脸点开手机。

跟怀幸的对话框依旧空荡一片,她那两位眼线的朋友圈也没有新的动态。

聚会还没结束?

她把玩着早就取下来的发夹,犹疑半晌,眼见着时间跳到十点半,还是给怀幸发了消息过去:【到家了吗?】

五分钟过去,没人回。

她的脸色有些沉下来,想了想,给卓忻发消息:【小忻生日快乐。】

卓忻秒回:【谢谢晚棠姐姐!】

楚晚棠:【我现在人在外面,刚刚给小幸发消息她一直没回。】

楚晚棠:【你们还在聚会吗?太晚的话我来接她。】

卓忻:【聚会在八点就结束了,晚棠姐姐。】

楚晚棠盯着“八点”这两个字,呼吸一窒,心跳骤然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