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心眼可能天生就比较小,心里到底没能忍住落下一丝埋怨。
萧宴宁见梁靖神色难看,他心思通透,顿时明白这人在想什么。
萧宴宁想说安慰梁靖的话,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虚假。如果真想安慰梁靖,当初就该向皇帝提出反对意见。
可他没有,这样的他说出一些苍白的安慰之词,和往梁靖心上插刀有什么区别。
“宴宁哥哥……”
“梁靖……”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不言。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梁靖语气轻松:“宴宁哥哥,不去也没关系,朝堂上的官员那么多,可靠的又不止我一个。”
萧宴宁错开眼,他望向窗外,视线落在未知处:“梁靖,我希望有天,你所想皆能如愿。”到时,梁靖想去赈灾,便去赈灾,只要不做恶事,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且不会受到任何猜忌。
梁靖因这话心微微一颤,他抬眼萧宴宁俊美无双的侧脸,双手慢慢收拢在一起,心一点一点急促跳了起来。
***
皇帝觉得这两年实在是流年不利,改天让钦天监好好观察观察天象,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皇帝要求户部在最短的时间内清点出五十万两银子送往灾区。
银子很快就筹集出来了,皇帝让太子选人前去赈灾,太子一时间也没主意。
趁着太子选人,皇帝终于把禁足在王府的静王给召到宫里。
江南河堤决口这种事静王哪怕没在朝堂上,也听说了,又跟自己有关,他入宫时便觉得这次怕是出宫不易。
这不,刚见到皇帝,刚跪下请安,皇帝直接给了他一脚。
要不是皇帝病还没完全好透,这一脚能把他给踹翻在地。
静王被踹得歪了歪身体,他忙跪直。
皇帝冷笑着道:“当年你怎么向朕保证的?所修河堤可保百年,现在呢?你给朕老实交代,那河堤到底怎么修的?你从中到底捞了多少好处?”
静王大哭:“父皇,儿臣冤枉,那些银子儿臣确确实实都用在河堤上,儿臣不敢隐瞒。”
静王这些天一直在禁足,大抵是吃不好睡不好,人本就有点憔悴,这一嚎啕大哭,看起来委屈至极。
皇帝:“既然都用在了河堤上,那你说它怎么决口了。”
“儿臣确实不知。”静王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也不敢擦,他小心翼翼道:“父皇,儿臣修完河堤就回京了,实在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这几年管理河堤之人不尽心,河堤被那白蚁给啃食掉了。”
“是不是被啃食掉了?”皇帝扯着嘴角:“朕还想问你是不是把银子给贪了呢。”
“父皇,儿臣不敢。”静王趴在地上喊冤。
皇帝:“修建河堤这般不用心,此次河堤决口就是你的错,那些老百姓因你而死,田地因你被淹,你太让朕失望了。”
静王眼泪啪啪往地上落:“父皇明察。”
秦昭的折子就是在这个时候送进宫的。
皇帝现在是看静王哪哪都不顺眼,本来想趁着机会再踢他两脚,听到是秦昭的折子,皇帝冷笑两声拿了过来。
掀开折子看了看,皇帝蓦然瞪大了眼。
随即,他啪的一下合上折子:“召太子。”
静王偷偷用余光看了看皇帝,只见皇帝正神色阴鸷地看着他。
静王被皇帝这眼神看得一慌,忙垂下头,心中涌起一丝恐慌之感。
折子上到底写了什么,能让皇帝这般盛怒。
太子接到皇帝召见的命令,匆匆赶往乾安殿。
看到地上跪着的静王,他并不感到意外。
河堤决口,静王难逃干系。
皇帝盯着太子瞧,瞧了许久,把太子瞧得心里泛嘀咕。
“前去赈灾的人选得怎么样了?”皇帝没有说秦昭折子上的内容,而是慢慢吞吞问了赈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