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哪能安下心,明知道没结果,还是忍不住去打探消息,天天以泪洗面都快把眼睛哭瞎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再见到安王,结果冷不丁就看到人出现在自己宫里。
芸妃看到真实出现在眼前的安王痛哭,然后哭着骂他不孝,年纪轻轻非要去边境,母子数年不见,好不容易回京,又进了天牢,让自己担心,情绪激动之际,芸妃的东丽话都骂出来了。
安王任由芸妃骂,他能入宫见芸妃不易,只能好生安慰母亲,说案子很快就会查清,让芸妃保证身体。
芸妃抹着眼泪,当初安王府刚被封时,她又惊又吓,后来还病了一场。
好在知道自己要是倒了,安王在诏狱恐怕更受不了,于是硬是熬了过去。只是,孩子入狱乃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最坠心的事,睁眼闭眼脑子里就这一件事,短短数月,芸妃人都老了几岁。
安王身上的疑点还没彻底洗清,不能在宫里久留,于是让芸妃保重身体。无⑧灵溜肆①舞菱⑤
芸妃抹着眼泪,没再骂他,而是让他也保重好自己。
只要人活着,早晚都有见面的时间。
安王从入宁寿宫到出来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随他而来的内监都有些唏嘘时间太短。
安王出宫时,诏狱的衙役就在宫门外等候,同时等候的还有萧宴宁。
不等衙役上前,萧宴宁就迎了上去,他道:“三哥,我送你回去。”
说罢这话,他朝那些衙役看了眼:“三哥坐我的马车回去,你们跟着。”
衙役们面面相觑,想说不符规矩,萧宴宁哪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拉着安王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动,萧宴宁上上下下打量着安王:“三哥,那个于桑在诏狱有没有为难你?”
“于大人是镇北府司,你客气些。”安王道,语气比着刚才在大殿之上的死气沉沉多了几分活气:“他奉命办案,如今已不对我用刑了。”
“我母妃病重,多亏了皇贵妃娘娘相助。”安王又道。
萧宴宁:“本来就有御医为芸妃娘娘诊脉,母妃不过是去吩咐他们用心些,也没帮上太多忙。”
安王摇了摇头,谁都明白,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那时他因谋逆入狱,芸妃病重时别人躲都躲不及,秦贵妃还能亲自去探望芸妃,也让那些一向喜欢捧高踩低的宫人不敢轻视芸妃。
秦贵妃和芸妃没多深的交情,能做到这一地步,还是因为萧宴宁。
安王的视线落到萧宴宁脖颈处。
于桑都告诉他了,当时萧宴宁为了入宫见皇帝帮他求情,横刀立于脖颈,都见血了。
如今他脖颈处的伤早就好了,但还是落下浅浅的白。
从于桑嘴里听到这些时,安王那颗死寂的心缓缓跳动了起来,不是所有人为了利益都想他死,至少萧宴宁希望他活着。
想到这些,安王眼睛微涩,他错开眼:“小七,皇贵妃如今在禁足,你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是。”
萧宴宁忙道:“三哥说的是,我都记在心里了,以后不会犯。”
萧宴宁活了两辈子,知道自己冷情冷心,可他忘不了当年蒋太后想借太子失踪之事整治秦贵妃时,他为了破局故意当众惹怒了蒋太后,安王站出来为他说话。
那时,安王还没有手握重兵,也不得皇帝器重。
他那时只是个有外族血脉的寻常皇子,蒋太后是皇帝生母,他的母亲芸妃还要在蒋太后手下讨生活。
那种场合,他开口为萧宴宁求情就是在明晃晃得罪蒋太后,未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当时所有人都在衡量利弊,所有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可即便如此安王还是开口了,说他年幼无知,求蒋太后饶恕他。
萧宴宁记忆力很好,所有对他好的人和事,他都会记在心里。
安王顺着车窗看向外面,现在的天仍旧很冷,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的样子。
从宫里到诏狱最近的路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