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福王要不是皇子,就凭着这张能言善辩的嘴也能在都察院混出名堂。

没过多久,有内监前来禀告说是安王到。

听到安王二字,萧宴宁一愣,直接忘了自己的脚还在疼,就那么利索地站了起来不说,还转身朝殿外走了两步。

看着挺直了脊梁一步一步朝殿内走来的安王,萧宴宁嘴巴紧紧抿着。他这三哥,自幼就有一副绝好的相貌,丰神俊逸貌比潘安。以前总是笑眯眯的,神采飞扬。

现在经了诏狱这么一遭,眼中清亮之色被疲倦代替,身上那股精神气儿也没了。

安王入宫面圣应该是特意洗漱打扮了一番,可仍能看出他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看到朝自己走来的萧宴宁,安王朝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收回目光朝皇帝行礼。

再次看到安王,百官无声。

就连眯眼打瞌睡的户部尚书都睁大了眼,精神起来了。

皇帝也在看安王。

皇帝目光沉沉,里面翻涌着各种情绪,最后归于平静。

皇帝开口时发现自己有些气短,声音有些飘。

安王因询问而回忆起过往,往事浮光掠影般从眼前闪过。

诏狱呆了一遭,那些过往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想了半晌,安王也把自己所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手里根本没有太子派人截杀母子二人的证据,他不知道胡游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想陷害他和萧宴宁。

“王爷看到那孩子就没觉得有几分像谁?”胡游幽幽道。

“本王眼拙,没觉得像谁。”安王死气沉沉道。

太子就站在他身侧,神色一直平静。

胡游还想说什么,萧宴宁嗤笑一声:“胡大人,你看看这满朝文武,看看他们的长相,你能说出他们长得像谁吗?”

胡游:“……”福王这是逮着他不依不饶地怼,他就事论事而已。

皇帝抬眼:“小七,你的脚不疼了?”站得又稳又直,说话底气又足,是该不疼了。

萧宴宁:“……”

萧宴宁:“回父皇,疼着呢,只是儿臣多日未见到三哥,心情过于激动,以至于忘了脚痛之事。”

皇帝哼了一声。

事情到此又陷入了僵局,未有确凿证据,谁也不敢站出来肯定胡游的话。

胡游是御史,自带免死金牌,他们可不是。

皇帝也累了,便让退朝。

毕竟想要确凿证据还得细查。

安王在皇帝退朝前开口,说是想入宫拜一拜芸妃。

对于这个要求,皇帝一时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父皇,儿臣陪三哥一起入宫。”萧宴宁连忙毛推自荐:“如果三哥跑了,儿臣替他蹲诏狱。”

皇帝看了看脊梁仍旧笔挺的安王,又看向萧宴宁:“他去拜见自己母妃,你去做什么?你既然脚疼,就回福王府好好养着吧。”

萧宴宁:“……”现在改口不疼了行吗。

散朝后,皇帝单独召太子于乾安宫。

太子到了便跪在地上:“儿臣让父皇失望了。”

皇帝看着他,看了许久,皇帝声音有些冷:“这就是这两年你频频犯蠢的缘由?”

太子闭了闭眼没吭声。

“他们母子二人遇刺和你有关?”皇帝又问。

太子猛然睁开眼,他道:“儿臣没有。”

皇帝沉默。

许久后,皇帝再问:“许了胡游什么好处?”

胡游是御史,胆子再大,也不敢随便弹劾太子,何况言辞空洞,看似咄咄逼人,实则话中漏洞百出毫无证据。

太子这是知道自己被人拿住了把柄,被逼到退无可退,所以把事情闹开。

若京中真有人窝藏两人想要对付太子,经过今日这一闹腾,那也就成了一枚废棋。

皇帝以审视的目光望着太子,明知事情闹出来会被他所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