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当年打下天下后,曾亲自写下,凡皇子应为百官之表率,若有过,御史得风闻奏劾。所以有时御史弹劾皇子不需要像弹劾普通官员那样,查实再表。

律法赋予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即无需确凿证据即可上折弹劾,这规定是为了确保言论畅通,保证上位者耳清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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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弹劾失败,御史通常也只是受到一些薄惩,比如罚俸、贬谪,而不会以“诬告”论死。

胡游性格耿直,不惧权势,向来以监察百官为己任。

此事涉及储君声誉,且又有所谓证物,他听到消息自然要上奏皇上。

胡游仗着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死的言官身份,又郎朗道:“皇上,臣这些年隐隐有闻,太子派亲卫四下寻找什么东西,足迹遍布四海。还因此和地方官员有所冲突,杨家也是因此仗着太子之势惹下不少祸事,毁太子名声。太子可是在找这母子二人?臣还听闻,当日母子二人被安王和福王救下时,曾有太子亲卫前去追杀二人,安王和福王手中便有证据。皇上不若召安王和福王问个清楚。”

皇帝深吸一口气,张口隐隐得知,闭口听闻,就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皇帝看向太子:“太子,你说。”

太子神色微冷地注视着胡游:“胡大人的消息既得知于风闻,如何敢这般言辞凿凿。东宫亲卫行至四海,不过是为孤寻药,此事虽未明诏四方父皇却知道。那母子二人若真在京,东宫亲卫竟然找不到人?胡大人也说过自己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难不成他们是被有心人给藏起来,就等着让御史弹劾孤?”

胡游脸上毫无畏惧:“太子殿下恕罪,臣也只是据实以告。此事真假,还需皇上查证。”

皇帝沉声道:“来人,宣安王和福王入宫。”

说罢这话,皇帝又看向刘海:“福王没受过什么罪,他脚疼定然不想动,寻常人怕是请不动,你亲自把人带来。”

百官:“……”皇帝派人传都传不来的话,那福王还真娇贵。

但这娇贵的毛病不就是皇帝自己惯出来的嘛,要是换做别的皇子,别说脚疼,就算脚断了,也不敢无视皇帝旨意,那是爬都得爬到朝堂。

刘海离开大殿,张笑等皇帝一把提拔上来的清流之辈相互看了看,神色都有些凝重。

当年就是因为南诏有异动,太子才会前往南疆以储君身份鼓舞振奋将士们的士气,继而被追杀落崖失明又失踪。后来逢西羌和大齐开战,南诏和东丽借机在边境屯兵向大齐施压,且随时有联合西羌共同撕咬大齐之意。

因此,皇帝对南诏一直不喜,曾怒斥南诏乃是竖子之国,言而无信之辈,不堪交往。

太子当年若真和南诏女子有牵扯,于情于理都很难掰扯,名声必然受损。

百官中,户部尚书杜检这个老狐狸任由户部侍郎张笑折腾,自己则半眯着眼,假装快睡着了。

首辅秦追不动声色地看了太子一眼,又扫过其在朝的皇子,只见四皇子瑞王垂眸不语,五皇子慎王抿嘴皱眉,六皇子静王神色平静……最后秦追又看向胡游。

胡游站在那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秦追收回目光。

秦贵妃还在永芷宫禁足,萧宴宁都避而不上朝了,还逃不过这场热闹。

皇子的身份就是一道枷锁,想逃也逃不掉。

而当事人太子,神色平静,只是在宽大的袖子下,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心泛着疼意。

***

只能说皇帝不愧是皇帝,还是很了解萧宴宁那脾气。

刘海到了福王府,萧宴宁第一反应就是苦着脸说自己脚疼的厉害,不大能动。

好在刘海早有准备,笑眯眯地说,皇上会赐座椅于朝堂,不会让他站着、累着。

看刘海那样子,萧宴宁也知道自己逃不掉,面无表情地跟刘